床上,柔软的皮毛蹭过身体,带来阵阵痒意,他忍不住笑起来。
他和宣景是同年进入基地的,小时候的宣景话不太多,沉默又高冷,精神体却像是一只柔弱的小猫崽子,炸起毛来呲牙咧嘴也只会让人觉得可爱。尤其是,作为一只精神体,它继承了猫科动物的可爱,却不会掉毛、也没有进食排泄的需求。
云迢根本抗拒不了这种带毛的可爱生物,再加上他性格开朗和煦,看见冰着一张脸的小宣景就忍不住去逗,没事就当着他面“小咪小咪“的叫,等到宣景冷着脸生闷气的时候又去笑着道歉。这习惯持续了许多年,小咪的名字也就被这么定了下来。
动物界顶级的掠食者被他起了家猫的名字,被评为本届最强哨兵的宣景竟也默认了,好几次云迢看见其他人听见这个名字时精彩的面色,都忍不住憋笑。可惜至今为止,除了他和宣景,还没人敢喊这个名字。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宣景对他独有的纵容,云迢的脑子里从没想过和同为哨兵的同性结合的可能。
宣景本以为自己可以温水煮青蛙,但云迢长大后反而与他自然拉开了距离。哨兵是十分容易暴动的一个群体,社交距离有严格的规定,云迢只是遵守那些规定,但在宣景眼里,就是他疏远的证明。
他知道,云迢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的哨兵,喜欢温柔柔软的向导。有时候他想,云迢为什么不是向导,这样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但转念一想,即使云迢是向导,也会被匹配给别人,毕竟他是永远不需要安抚的黑暗哨兵。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不能拥有一个哨兵来当做自己的伴侣?他不需要向导安抚精神海,只需要云迢来安抚他的饥渴。
精神体忠实于主人的欲望,亲昵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欢,它已经长得很大了,体长将近四米,能将云迢整个藏在腹部柔软的皮毛里,但玩闹时还是喜欢去埋云迢的肩窝,用带着倒刺的温热舌头去舔云迢的脸颊,惹得人笑着不断躲闪。
“好痒……疼……阿景,快点把它收回去。”
幸好云迢是个哨兵,不然老虎沉重的身躯就能将他压得喘不过气。他根本没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头发被蹭得凌乱,黑色的发丝凌乱地散在枕头上,因为精神体的动作,细长脖颈仰着,拉伸出漂亮的弧度。眉眼弯着,瓷白的脸颊多了几分血色,心情很好的样子。
兽类灼热的气息洒在颈项上,愈发急促,它急切地想要更加贴近哨兵,爪子甚至将人类身上裹着的衣物勾破。宣景的身份是机密,云迢当然不知道,他只觉得有些不对,可他对宣景毫无防备,小咪时常会有一些兴奋过度的动作,他只当这是哨兵惯有的躁动。
直到老虎带着倒刺的粗烫性器一下一下刮蹭着他的腰腹,云迢才僵住了身子,凶狠的兽类像是饿了很久,舌头顺着人类光滑柔软的肌肤一路舔过,留下道道淡红印记。
“阿景,你是不是该去疏导了?”
很明显的求欢动作。云迢偏头去看宣景,略带了点尴尬地发问。哨兵坐在椅子上,因为逆光,面部骨骼线条格外明显、深刻凌厉,他眼睛偏长,鼻梁高挺,平时冷着脸不说话时都显出一股很强的攻击性,更别说他此刻眉眼黑得发沉,没什么温度地看着云迢,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精神暴动。
云迢脑子里浮现出这几个字,塔里为了保护哨兵,布满了白噪音防护装置,但宣景出任务频繁,又很少去医疗区进行疏导,再加上……因为他的事频频精神波动,暴动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哨兵精神暴动的同时往往伴随着强烈性欲,处理不好甚至会落下终生伤害。云迢顾不上自己被猛兽当做配偶求欢的不适,他不敢使用蛮力,在空中巡视的海东青低鸣着被召回,带起的气流掀翻了趴伏在主人身上的猛兽,洁白羽翼伸展,温柔地落在雄兽眼上。
眼见小咪被引走了注意力,云迢松了口气。他看向宣景,对方像在极力隐忍,因为用力,头顶绷出道道青筋,手臂上隆起的肌肉线条在训练服的包裹下清晰可见。
应该去按警告装置。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在云迢脑海就被强行抹去,他甚至想不起自己原本是要去干什么,就像是跟随头狼的狼群,没有得到首领认可的行动,绝不允许出现。
“阿景,你醒醒。”
他茫然的一瞬,宣景已经逼了过来。手腕被扯住,云迢不敢大力反抗,只能轻声去叫他的名字。这声音似乎又刺激了宣景,精神暴动的哨兵和野兽没什么区别,一察觉到猎物微弱的挣扎,就要死死压制。
宣景单手钳制住云迢的双手压在身后,背着光的身形高大挺拔,宽阔的肩背像是巨兽般牢牢将云迢压在臂弯里,全部的光线被挡住,云迢眨了眨眼,下意识想要一个飞踢,却又顾忌着什么,强行忍了下来。他这边束手束脚,宣景却没什么忌惮,混沌目光中满是兽类直白的欲望,毫不犹豫地压了下来。
宣景亲得很凶,他完全只剩下本能的欲望,气息烫得灼人。云迢不肯张嘴,脑袋稍微动了动,就被他扼住下颚,狠狠一掐,齿关被舌尖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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