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连勉强举刀对着镜华的手臂都在发抖。
这变故只让镜华讶异一瞬,随後便不慌不忙地扬唇,抬起掌心瞄准了他。南河很清楚,已是强弩之末的自己威胁不了镜华,除了擅长谋略外,镜华优异的魔法天赋亦广为人知,否则何以让全族信服。
察觉了镜华意图的小yan面露惊恐,顾不得对方仍抓着自己的头发,竟伏低身子揪住他的衣摆,不住哀求:「不要……等一下!我、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帮那个人治疗,求求你,不要伤害南河!拜托你……拜托……」
隔着段距离,亲眼看着小yan为了救他而放低姿态求情,南河只觉前一刻还盘据在心头的怒火转瞬间就被无尽蔓延的冷意浇熄。到了这个地步,他不仅不再是小yan的保护者,甚至,已经成了她的负担和累赘。
就算今天活下来又能如何?同样的情况将会一再发生,往後,他会一遍又一遍成为被用来牵制小yan的人质,失去热ai的自由,也失去可贵的尊严。
……用最卑微、最悲惨的方式留下,更没有待在小yan身边陪伴的权利,活得像是个多余的、会造成困扰的包袱,这难道是他所期望的吗?
好不想放开她的手啊。
那个总是甜甜地笑着、向他撒娇耍赖的nv孩,他手把手地教她走路、认字,接纳她的喜怒哀乐,看着她一天天努力成长,并出落得日渐美丽……然而事到如今,他真的必须离开,留下她独自一人了。
视野被泛n的泪水所占据,南河握紧了刀柄,再次深深呼x1。
「小yan,萨尔玛的战士永不屈服。」
听见熟悉的声音和话语撞进耳里,小yan仓皇抬头,将高台边倔强的身影纳入眼底,她拚命张开嘴,一再尝试却说不出半个字,不安的感觉席卷而来,愣是堵住了她的声道。
──不要走,别走!她在心底呐喊。
「别怕。」南河凝视着她,最後的笑容格外温柔,「我先去帮长老爷爷盖房子了。」
抛下长刀,他纵身朝着圣火池一跃而下。
那日之後,一连几天都是y雨连绵的天气,yan光吝於露脸,雨势也未曾停歇。
安织皱眉抿了抿唇,将微微开启的窗户掩上,而後,她忽然听到後方传来一声闷响,连忙转头望去──从床铺上随被褥滑下来的小yan正双眼无神地跪坐在地上,目光没有任何焦距,只是面朝着虚空的一个方向,动也不动。
「圣nv……小yan大人。」赶到她身边的安织将人扶了起来。不吃不喝了将近五日,本就瘦小的nv孩轻得彷佛没有重量。
安织明白,小yan是在自我折磨,身为圣nv的她即使饿坏肚子、全身脱水也不会si去,然而感受到的痛苦却不会因此减少半分。她试图透过这种方式,惩罚救不了重要之人的自己。
自圣火池被送回来的那日,nv孩一身洁净白衣的前襟被染上了整片鲜红,唇角和下颔也有明显的红痕。安织抱着她发了好一会儿的愣,才意识到……那原来全是小yan所吐出来的血。
拉回思绪,安织手忙脚乱地让沉默怔忡的小yan坐回床畔,刚弯下腰收拾被褥,一声细弱的轻唤便闯入她耳中。
「南河……」
手上的动作一顿,安织眨了眨眼,鼻头不由自主泛酸。
这几天,每当nv孩启口,反覆叫唤的都是这个名字。她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地呼唤着,像在祈求名字的主人能立刻出现在她眼前,为她拼凑回已经支离破碎的心脏。
可惜,那个人永远不会再开口回应她了。
据送小yan回来的几名侍者转述,在目睹曾经相伴的鬼族人跃下圣火池後,小yan发狂似地摆脱了箝制,险些也跟着跳下去,幸好附近的卫兵们紧急奔上前拉住了她,才没酿成悲剧。
人的身躯被圣火吞噬只消短短一瞬。跪坐在高台上的小yan放眼望去,哪还见得着惦念之人的身影?但她就那样执拗地盯着下方的蓝se火焰,不吵也不闹,半晌之後,蓦地低头呕出了一大口血,整个人便瘫软下来失去知觉。
她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後依旧显得恍惚。镜华遣人来看过好几次,软y兼施,温和的劝说和强y的告诫全用上了,最近一次甚至威胁要杀了她,小yan却充耳不闻,镇日里除了发呆就是昏睡,也不与人交谈,更古怪的是没有流下半滴泪水。
现在的她,就好b一朵尚未完全盛开就被切断了养分供给的花,凋萎的速度b想像中更快。失去了香气的花依然残留破碎的美丽,却透着充满遗憾与悔恨的凄凉。
不自觉抱着棉被陷入了沉y,回过神时,安织的眼角意外捕捉到一抹站在近处的人影,将她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後立刻结结巴巴地躬身行礼。
「九、九殿下。」
无预警出现在房内的兰泽瞥了她一眼,审视的眼神原透着丝防备,後续发觉安织似乎x格单纯、没什麽坏心思,方才注视小yan的目光也充斥着同情和不忍,锐利的态度便默默收敛了些,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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