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被杀害的人仍然是一个女人,王某,独居女性,34岁,身处浔阳区,离她们现在工作的这个小区距离较远,大约六七公里。因为是新闻报道,很多现场的细节并未仔细描绘,但还是大致说明了受害人的情况。这一次受害者身上所受的伤不是刀伤,而是烫伤。据新闻记者描述,受害者全身上下的衣服被扒光被捆在床上,全身上下被泼满了生石灰水,就那么活活地被烫下一层皮。致命伤是是脖子上被类似于锥子那样的利器捅了个大口子失血过多而死。据新闻底下的人猜测评论,说是绑架受害者的那人是等石灰水把人的皮肤给烫完全之后才动手杀人的。毕竟从模糊的现场照片中可以看出,尸体上像手臂和脚腕处被捆绑的地方有大量被绳子的磨出血的痕迹,显然是受害者生前被那人折磨挣扎了许久。还有什么说是变态杀人犯来到了本市,专门找独居女性下手。至于现场其他的细节,警方正在调查中,可单单是看着网上新闻报道的这些以及现场模糊不清的马赛克图片,还有那些别人猜测的言语,也够孙菲菲和李悦两个人受的了。“上一个案件才刚过去没多久,警察那边还没查出来,这怎么又突然多出一件来?”李悦吓得身子都站不稳了,得亏孙菲菲在旁边扶着。“浔阳区离这儿比较远,别害怕。”其实孙菲菲的心里也很慌,可她还是轻轻拍着李悦的肩,安慰道:“你看这一次案发现场离我们这么远,说明那个人……他可能就是随机踩的点,而且找的都是独居女性,大不了我们想办法住在一起,彼此也有一个照应……”这话说出口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她和李悦都不是什么有钱人,住的小区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价格相对来说比较便宜的小区,适合一人独居,且环境破旧。两个人若是要住在一处,怕是会拥挤非常,再加上搬过来搬过去的浪费精力,说不定最后也没什么好结果。可面对这样未知的恐惧,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其实自从第一件凶杀案开始报道之后,孙菲菲的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恐惧,像是被什么人给盯上的感觉。她害怕会不会就是那个杀人的变态一直跟着她,可能是自己的多想,也有可能是身为女人的敏锐直觉。但这样的感觉一直都在,从未消退过。可现在看来,或许每一个独居女性看到这样的新闻报道之后都会有这样的恐惧。毕竟是较为弱势的群体,没有人依靠,也不知该找谁依靠。“不行……我觉得现在还是暂时不要先待在这个市里好,”李悦慌乱地打开手机,查看老家的车票:“我觉得咱们还是跟老板说明情况,先回老家避几天,等那个杀人犯被警察抓住了再回来……”听到“回老家”一词,孙菲菲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好在李悦此时沉浸在自我的恐慌中,并未仔细注意到她的神情。“你先冷静下来,”过了好久,孙菲菲才对她劝慰道:“这件事恐怕一时半会也决定不下来,咱们俩要离职起码得提前跟老板说……要是到时候老板同意了咱们再想办法……”“嗯……”二人这般互相安慰着,下班的时间过了十几分钟都没想着要走,直到上夜班的同事前来接班,二人才换了衣服先后离开面包店。李悦与孙菲菲住着的小区不在一处,隔得距离有些远,且李悦在这干的时间比她还要长半年。原本孙菲菲觉得李悦工作经验娴熟,走过的路、做过的事也多,一直把她当个长辈来看。原来,再成熟的长辈也会有一丝崩溃的时刻。想着刚才李悦说的那些话,女人垂下了眼眸,眼底满是深沉。回……老家吗?她有多久没回去了?从19岁到这个地方开始,在这个城市打拼了那么多年,她好像……一次都没回去过,哪怕是过年一家团聚的时刻,她也没有想回去的心。最多最多,也只是给生她的那个人打一个电话报平安,每年挣的有稍微多的钱,会打一些在她的卡上,报答她那前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在这个城市里,她就是孤身一人。
现在这个市里发生了凶杀案,活在这种压抑恐慌的环境下,她甚至觉得或许在某一个层面上,比她之前在家里要好很多。至少……现在没有人盯上她,现在的她……是安全的吧?心神无宁地上了公交车,女人找了靠窗的位置坐着,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象,疲倦地闭了眼。明明没有见到那般清晰的景象,可一闭眼,她就感觉自己像是那个受害者,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捆绑在床上,面对着未知的恐惧与身上灼热的石灰粉,低声求饶,奋力挣扎。可到最后,迎来的还是绝望。就像当时在家里,她苦苦求着那个女人,求她能救救自己,求她去报警。却只换来她冰冷的一句:“他可是你弟弟,对弟弟好一点不是姐姐应该做的吗?你看看你弟弟都那么惨了,你一个做姐姐的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还未等自己从那女人平淡无波的话语所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她就已经被身后的男人拽着头发扯进了房间。她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两个房间的环境反复不断交织,看不清的模糊人脸以及那张与自己面容有几张相似却带着猥琐笑容的脸一一闪现在眼前,她被捆绑在床上,根本无法可躲。她不知道面临的是那即将破撒过来的石灰还是男人的身躯,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宣告着她无法逃离的事实。公交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摇晃前进着,女人靠坐在窗边,双眼紧闭,额角的冷汗越来越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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