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仙梅苦笑回应:「自然是有,但若不是太老,就是太小,你是目前长安城里,唯一一位符合目前情况的人,所以你之於父亲,自然重要。」
「你不过也是一介nv子,为何要如此执着於父亲交代给你的任务?」李步雪不解地问。
「我是爹的养nv。」
狄仙梅缓缓地开口,说的是一段李步雪不知的过往。「我是个弃婴,在爹贬官的时候拾到的。」
李步雪没有想到,这举止高雅大方,行为得宜的狄仙梅,竟有这麽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然而受伤的狄仙梅,却再次侃侃而谈。
「爹不忍我在荒郊野地里自生自灭,便将我拾了回去,教我念书习武,希望我能同大哥一般优秀。尔後……父亲门下得意弟子也从军,父亲便将我许配给他……」狄仙梅轻轻地说着,那马车外唏哩哗啦的雨声,都像是要抹去她的努力一般。「然而……大哥与相公在关外……不幸身亡。父亲悲痛不已……人人都称大哥有父亲的风范,将来也会是位廉洁的好官,可命运……弄人……」
李步雪这才领悟,喃喃自语地说着:「原来是一个想要取代哥哥的辛苦人啊。」
「什麽?」
「没,没事。」
她将马车的帘子掀开小小一角,方才她信誓旦旦离开的那个气派狄府就在不远处,听完了狄仙梅的简短叙述,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狄仙梅也没有那麽让人咄咄b人了。
每个人,都自备原生家庭给予的苦难。
她突然了解了她为何要如此坚持寻找自己,只因狄仙梅原本就是这个家多余的人,只因原本的正品消失,她这个递补的赝品,必须要表现得跟正品一样优秀。
……而狄仙梅却是那个在她感到最孤独的时候,还不顾一切只要她的人。即使,那是任务。
可即便在这个男nv较为平等的唐代,狄仙梅的努力,历史课本却早已经预知结局了不是吗?
史书上留下来的,是铁铮铮的上官婉儿,而不是狄仙梅。
若狄仁杰的计画成功,历史书籍才不会有上官婉儿的记载,这说明这其中必定有什麽样的误会,她若逃了,狄仙梅就无法对父亲交代,李步雪咬了咬下唇,若她再出逃,不知狄仙梅会有怎生的下场?但她知道,这些日子跟狄家父nv相处,便知他们气打一处来,早就认定了上官婉儿是吃人妖孽这件事,即使她再怎麽跟古人解释,怕也是白费唇舌。
不如就真的顺了狄仙梅的愿望,自己去探一探上官婉儿这方底细,拿到了证据以後,顺便也断了狄家父nv这场错误念想。望着脸se苍白的狄仙梅,她决定还是要帮助这个可怜的nv孩……
启程前的若有似无情意
「轰隆――」
身後的一记响雷,令在大雨中奔跑的上官婉儿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
这雷来得突如其来,让她想起了当初坠落在长安的记忆;至此她的人生,便是变调的雷,烧灼的痛,日日夜夜,皆不能寐。
突然想起刚刚那个被自个儿风筝打到的nv孩,她会不会怕这突如其来的响雷呢?那样蜷缩着身子蹲在别人的屋檐下,我见犹怜,更甚,那身影也如自己当年流离失所的样子。
於是她给了她天竺糖蜜,因她在这个陌生nv孩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样子。
瞧这风雨狂nve,今日恐是不能探测风象了;更何况现在自己的能力,恐怕就连飞昇都有所困难。
上官婉儿紧抓着断线的蝴蝶风筝,雨水哗啦啦地浸sh她碧se衣衫,惋惜的思绪令她添了几分哀愁,一步步走在无人的长安街道上,不时拭去脸上的雨痕,未着妆的雪肤上又再次被点点细雨沾sh,就像她每月都做的探测,月覆一月,直到能达成目的为止。
上官婉儿最终还是因前端的景象停住了脚步,只因她见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街道末端,是辆高贵的马车停驻。
那马车不似一般平民百姓所用的普通马车,以两匹白马为前,配有铁制纹边车架,两旁有红se牡丹布条系上h铜铃,上漆的防水篷布红条白底为盖,长型的车厢醒目又华丽,於行走时发出阵阵作响,马车两旁站着穿赤se斗篷配剑的士兵数位,看得出车上来人身分不凡。
只见他们见到不远处停下脚步的上官婉儿,立刻异口同声大喊:「请上官才人回g0ng!」
紧抿红唇的面无表情,异常美丽;那清丽的容貌不因她的狼狈而减损一分一毫,反倒更如一株朝露的白玫瑰,张牙舞爪地提醒生人勿近。
两方人马对峙许久,碧se衣装的她,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se,随即唇边挤出了生y的客套:「我不是说过时间到了自然就会回去吗?」
她不习惯这麽被人绑着,可却又无法逃过这华丽的囹圄牵绊。
「婉儿啊,事态紧急,由不得你。」
就在上官婉儿这般抗拒之际,马车内传来了一个威仪的低沉nv声,如果可以,她甚至不希望这些人出现在自己的人生之中。她身本自由,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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