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燦燦,和風習習,樹幹上的麻雀受到鼓舞,此起彼落地吱吱喳喳叫嚷,把沈睡中的人逐一喚醒過來,去感受明媚的日光。
春花緩緩地睜開雙目,都不作任何舉動,寂靜地躺臥在床上,盯著帳幃上方,聽著窗外麻雀的叫嚷,等待她們的到來。
稍過片刻,房外傳來聲響,春花聽著,不禁苦笑,是花嬤嬤們的到來了。今日,乃是春花搬離沁煙居,去拜見主子們的日子。為這日,花嬤嬤要春花裝身打扮,描紅塗粉。
春花由著玉意玉祥幫忙,梳了個百花分肖髻,配上一條絹面的淺藍絲帶及一支酡紅色的蓮花髮釵,身穿齊胸靛藍的衣衫,抹胸繡上並蒂欲開的蓮花花紋,與髮釵互相輝影著,把她托得宛如一名粉嫩媚相的佳人。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她靠衣衫襯托柔媚感,往往會引人垢病,她已改變不了。齊胸的衣領略為寬闊,只恰恰好遮掩香肩一小撮,若舉止略為過大一點,便會滑落,把整個香肩暴露出來。腰身修剪得貼身及靠上,抹胸又過於狹窄,把兩奶子的奶肉往上推谷,以使雙奶有洶湧而出之感,她若乖巧佇立著,還好些,只讓他人感覺她衣衫失端莊,及過於裸露。若要她彎身拾物件,抹胸十居八九掩不著兩奶子,讓它倒瀉而出,把紅暈奶尖兒暴露出來。對於此,她自知要小心翼翼地應對。
她們在內室裝扮,花嬤嬤便處於外室靜待,待已過三杯茶水,才發聲問及情況。
"穿妥了嗎,春花?"
"嗯..好..好了,花嬤嬤。"
春花慢慢吞吞地小花碎步地從內間走至外間,佇立在花嬤嬤面前,隨她仔細打量。
花嬤嬤對於春花佇立在她面前,仍感扭擰,一概被漠視,直白地盯著她看,由頭看到腳,愈看愈感滿意。滿意在春花不辜負這兩年來的調教,成為一名溫馴如小白兔之人,可任人搓揉按扁,身子又白嫩有致,豐腴多汁,引人遐想,即使如她這把年紀的老人,看見她那對白晃晃的奶子,亦想摸一把可有想像般嫩滑。
那起行吧!"
花嬤嬤一聲落地,便坐立起來,行首糾糾地步出房門,玉意玉祥左右伴她,春花在後,身上提著一個包袱,踩出沁煙居。
匆勿歲月,猶如白隙過光,轉眼,原來光蔭已走,她踩離此居所數步時,不禁回望一眼,看著沁煙居的牌片,瓦頂,屋子,花草,都被白皙的陽光映照得閃閃生光,是一處春暖夏涼,消暑避世之好地方。
她想到此,不禁鼻子一酸,離別的情緒一湧而上,只是被她死命地強忍下去,即使在這裡令她有翻天覆地的改變,她仍是對此地有眷戀,眷戀在此可用消極之方法逃避所有的事情。她不禁抱緊手上某一擁有之物,她來時,只是抱竄一件包袱,離時,亦身無長物,變的只是這身份,及這身子。然後,背著這個身份及身子走進煩囂亂世,不可逃脫,一小小腳印,跟照前人行走,踏進人間深淵。
春花只可揣著消散不去的的唏噓 、膽怯、無助,行走在侯府中,看著它的景物猶如往昔,她甚為傷感,物是依舊,而她卻不同了。
當愈遠離沁煙居,途經而過的婢女,小廝愈多,春花的怯意愈強烈。春花能感受他們投注過來的目光,背後竊竊私語,她更有一刻想躲回沁煙居,不願外出,免得受人指指點點。
下人們會對她們分外關注,並背後多加私語,亦都怪不得他們,由於花嬤嬤的行頭是氣勢十足,而且今日她們一行四人都裝扮一番,才外出。玉意玉祥的樣貌絹好是擺在這裡,當會惹人注目。然而,這些都不是主因,主因是春花。她已有一段時日沒有在侯府中行走,下人們當然對她不熟悉,及她又與過去的氣質裝扮相差甚遠,可說是改頭換面,讓人沒有辦法一眼認出她來,下人們對她的注目當然會更多,而且她那身裝扮實惹人蜚短。雖然,她沒有做出出格的舉動,對他人拋媚眼,搔首弄姿,但是搭配她的衣衫,所有的說法都是白搭,明眼人一看見那對白嫩嫩的奶房隨她的小碎步郁郁地震動,柳腰輕盈,怎不惹人私語,視她為狐媚子了。
對於,他人投注在她們身上的目光,花嬤嬤們不是不知曉,而是已經慣了,或者應該說是看開了,都已活到她們這樣的年歲,還懼怕他人的目光,她們早已可用一條麻繩吊死到某處去了。那,還有精神抖擻地在侯府中行走。至於春花,她們沒有過多的表示,今刻的春花還是嫩著,慢慢她便習慣了,慢慢她便看開了,慢慢她便淡然了。故,慢慢是一道良方解藥。
花嬤嬤們一行人在下人的注目下,來到榆映居,去拜見巨鹿侯府的二爺---江洐逸。
綠意盎然,春光明媚的晝日。
江洐逸身處院落一處的葡萄架下乘涼,坐在太師椅上,側旁有一案几,薰著香料,身後留兩名待婢扇風涼風,真是閒情逸致。
花嬤嬤們被張管事領到此處來,拜見江洐逸。張管事先附耳在江洐逸面前說一聲:
"二爺,花嬤嬤們到了。"
江洐逸默默地吱出一聲,眉頭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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