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沒有得一個充沛的休歇,當體力不繼,要嗑睡。
她關上房門,緩緩步到外間靠牆身的貴妃椅,躺上補過覺。
不到一刻,春花可是呼呼大睡。
另一邊廂,那四名舞姬回到她們的院子內,換上乾淨的衣裳,便一同到她們伵位小院裡的主屋,圍著桌子共同午膳。
其間,她們當然忍不著談論春花一番。
一名穿鵝黃色衫的舞姬先開口道:
"其實,那個姑娘的樣貌亦不是過於出眾。"
坐在她左側,穿粉藍色衫的舞姬道:
"但是,她的身子真是好。妳們都看見,剛才她那幾回的跳動,把奶子拋得多高。"
坐著她下方,穿著翠綠色衫的舞姬道:
"身子好有何用,我們舞姬還是要看實力。"
藍衣女回她一句道:
"那她的實力都很好。"
綠衣女一臉嫌棄地道:
"我覺得一般般,都不明白肖娘子為何要讓她出風頭。"
鵝黃色衫的舞姬鬼鬼崇崇地道:
"可是關世子爺事。"
她們倆人驚訝地道:
"甚麼事。"
"妳們不知道?"
"知道何事?"
"知道何事?"
"妳們昨日去做了何事?"
藍衣女道:
"我前多天的病症未痊癒,在房中休養。"
綠衣女道:
"我被肖娘子命令待在舞坊把扇子舞練得純熟。"
"難奇妳們不知曉。"
黃衣女放下手中的碗筷,對她倆招手,把頭臚拱近,並道:
"聽說,由昨日起,世子爺一次又一次把她要了,連今早,世子爺都忍不著要多她一回。
她倆齊對望一眼,神情極是驚訝,並同聲道:
"我們家世子爺?!"
"是啊!妳們沒有見今早是堇管事把她送過來嗎?"
穿翠綠色衫的舞姬臉上不屑地道:
"難怪一臉狐媚相,連胸衣亦不穿,都處走動,盡是一副搔首弄姿的騷勁。"
這話,另外兩名舞姬不好接下去。
突然,原是一直默不作聲,專心致志地進膳的粉紫衣舞姬出聲道:
"嗤!妳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綠衣女怒了,向著左側的粉紫女道:
"顏卿,妳說甚麼!"
顏卿,剛才排練休歇時,盯著春花們看的該名舞姬,亦是她們伵中樣子最為出眾的一位,明眸皓齒,清麗脫俗。
"不是嗎?難道妳覺得,我們舞姬又是很清高?"
綠衣女被她氣得牙癢癢,另外倆名舞姬猛在旁勸她息怒。
此時,有名婢女走進來,在顏卿耳側道幾句,她連忙放下碗筷,步出主屋。
她們看著快手快腳離桌的顏卿,即使發怒中的綠衣女亦是一頓呆滯。當她完全離開時,黃衣女道:
"顏卿仍與他有著關係?"
藍衣女道:
"看來是了。"
"被肖娘子及堇管事知道,可是吃不著兜。"
"那,可要提提她?"
剛才,怒火中燒,現下,若無其事的綠衣女捧起碗筷道:
"算吧!她聽不進去。"
另外兩名舞姬齊齊看向她,思量一回,都面露難色。
"唉,她明明是聰明相,為何仍與他糾纏著。"
"可能她知舞姬之路走不長遠,想盡快找過靠山吧!"
藍衣女眼睛往門口方向瞥一眼,然後怯怯地道:
"但是,她不像是想去尋靠山,是尋情郎。"
"那要她自個兒才清楚,我們管不著。吃飯吧!"
黃衣女及藍衣女都面面相覷,再次捧起碗筷進食。
而綠衣女的眼睛卻是幽怨怨地望向門口處,一臉恨鐵不成鋼般的樣子。對於顏卿,她與她雖有不和拌嘴的時候,卻不見得她出事,而沒有感覺。
顏卿難道妳忘記了,情愛是她們這班活得如物品般的人碰不得的珍貴東西了嗎!?她們只需聽從主子的吩咐,去取悅男子,卻不能對他們動心。當,她們真是對男子動心了,受到傷害的僅是她們,因為世間沒有任何一名男子願意跟一件物品談感情。
這樣的道理,難道顏卿妳忘記了?
它的美好,僅是留給可觸碰它之人去觸碰,而不是她們。
情愛是會讓她們感到憧憬,像人一般活過來。然而,作為舞姬,她們的一生可是隨人擺佈的份兒,年輕時,以色侍人;年老時,狐獨終老,可是唏噓淒涼,卻是命了。顏卿,當妳不甘心,不服輸,不認命地去試圖挑戰這樣的命運時,妳可是知會把自個兒推向怎樣的深淵,而妳認定的那個他可否與妳一樣,有勇氣共付深淵的決心?
此時,主屋內瀰漫著一片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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