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来了精神,一句句地跟她谈画画的关窍。
琴棋书画四艺之中,林淮尤善琴艺,对其他三样只是平平,铆足了精神,她努力回忆教画的先生授课时所言的绘画之道。
闲话半晌,林淮肚子里快没了货,急得额角津津冒汗,林湘最懂相对无言的尴尬,也不为难她,起身招呼顾客去了。
林淮松了口气,把七姐的广告单放回柜台的抽屉里,继续看她的闲书。
姑娘,地上掉了张纸。一个书生好意提醒。
林淮伸头一看,是一张广告单,也不知是何时从柜台上落下去的,纸上还被人留下一个灰扑扑的脚印。
她一阵心虚,慌忙在书舍里找寻七姐的身影。见林湘在书舍另一边和买书的人闲聊,才松了口气。
将广告单拾起来,她抖了两下,脚印的痕迹依然明显,枯石与红梅生了蒙蒙灰记。七姐的用笔和着色总是透着古怪,看着红梅,她心作点评。
说七姐画艺不错倒不算假话,纸上红梅神意不足,少了疏朗风骨,反而近似现实里的摹影,也算新奇难得。
这纸应该用不上了,这样想着,她把广告单叠好,没有放回抽屉,只随手夹进手头的书页里。
一本书看至一半,纸上突然落下一道暗影。
八妹。
寒若冰雪的嗓音自头顶而落:在外玩闹数日,该回家了吧?
林淮一个激灵,猛地抬头,撞进一双深邃而冰冷的眼瞳之中。
形貌昳丽,而神似寒松的女人立在柜台前,自高处俯视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恶意的弧度。
林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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