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期机场线的道路格外拥堵,喇叭嘀嘀响个不停,催得人心焦。秦肇民扒着窗户看了看堵的水泄不通的过桥隧道,又转回车里。铁定要迟到了。“今天接你妈是头等大事你知不知道?”小兔崽子不上心,连累他要晚接到老婆。“知道。”看到儿子那张死气沉沉的脸秦肇民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住劈手给他一掌的冲动,说话带着火气:“知道你还玩儿消失,干嘛去了?”秦方瞥了一眼副驾上的秦元,转过视线和秦肇民对视上:“去运动了。”说完又补了一句:“爸,生命在于运动,你说的。”“……”一句话让他吃瘪,也就只有这个克星做得到。秦肇民深吸了一口气,孩子大了,骂么没意思,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打么,不一定谁打过谁呢。秦元竖着耳朵听后排的动静,感觉爸爸被气得不轻,想改善一下气氛。没成想刚转头过去,发现秦肇民按着手机在发消息。秦元看到爸爸在忙,便把视线从他身上滑过看着秦方,眼神写满警告:别跟爸顶嘴了,安静点。对方接收了她的视线,透露出浓浓的不开心。早上欲求不满,现在阴阳怪气,秦元不知道原来秦方还可以这么难搞。秦肇民发完消息,拉长了声音开始给老婆语音留言:“老婆~~我们要迟到了,你不知道,昨晚女儿不舒服,今天儿子又发神经。你到了在汇合点等我们一下,下飞机先给我打电话报平安啊!”秦方勾起唇角,在父亲出声叫母亲的同时,眼神戏谑,双唇上下阖动,盯着秦元发出一句短促无声的:“老婆。”秦元瞳孔放大,僵住了。她艰难地整理好表情,余光迅速在四周兜了一圈,发现父亲的注意力还在手机上才暗舒一口气。真是神经!心虚和紧张的情绪涨到最高,秦元顾不得安慰父亲了,恨恨转身平复心情。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司机发挥几十年驾龄的老司机水平,见缝插针把商务车开出了飙车的范儿。秦元在前方副驾远远看到了汇合点站着的母亲,一身藕合色的毛呢收腰外套显得身材高挑玲珑,臂弯里挽着一条象牙白暗纹披肩,她就安安静静地站在那,没有一丝不耐烦和别的情绪。秦元指指母亲的位置示意司机大叔把车开过去,秦方也收起持续了一早的消极和懒散,整了整衣服。车刚一挺稳,秦肇民忙不迭地小跑过去,握住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隔着老远也能看出两人的感情有多好,秦方慢了几步跟在后面提行李,司机大叔乐呵呵道:“先生和夫人感情还是这么好。”秦元思绪纷飞,闻言也顺口跟着感慨:“是啊……”放好行李,叁人上了车,方莹一坐稳便略带急切地看向前排,嗔怪道:“元元,身体怎样了?不是说不让你来接了嘛,干嘛还要来。”整个人被温柔和幸福包围,秦元回道:“没事的妈,小感冒而已,还没发作起来就已经好了。”她语速很快,胸腔里敲鼓似的咚咚跳个不停,对着明晃晃的关心和母亲的脸,整颗心又被巨大的虚无填满。眼睛里流露的关心作不得假,尤其是,尤其是……
秦方的眼睛和妈妈的那么像。按在座位上的手在悄悄发抖,她说谎了,她在欺骗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欢欢喜喜的接风宴,也是一家人难得的团聚日,王婶铆足了劲做了一大桌子菜,另外还让酒店送了酒和蛋糕回来。方莹推开门,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秦肇民快步走到花桌旁,把准备好的花塞到了方莹怀里,全程没说一句话,只是不自觉地一直看着她,嘴角带笑。清晨刚包好的花束沾染着露珠,弥漫着沁人心脾的幽香。方莹凑近闻了闻,还能感受到冬天在植物上散播下的凉,她大大方方收了花,看着帮她拿下披肩的秦肇民,甜蜜地道了句谢谢。秦方是个有眼力见的,适时帮父亲补上了一句:“这是你们刚走的时候爸亲自种的,一直都长得好,恰巧这几天开花了,早上才让园艺师剪下来包好的。”方莹感慨地看着儿子,笑意满满:“我知道。除了你爸哪会有人搭暖房种这种月季啊,又不名贵。”她说着还皱了皱鼻子,显出和年纪不相称的娇俏来。秦父帮她脱了外套挂好,抽空回了句,“你喜欢嘛,反正花园空着也是浪费。”秦方也脱了外衣,踱步到了秦元面前,她从车上就开始魂不守舍,秦方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凑到她面前低声问:“在想什么。”秦元抬眸看到秦方的睫毛在眼前一开一合,像小猫爪子一样搔在她心上,他审视着从上到下打量她,叁寸之内的空气像被烘烤过一样,带着周围的景色都流动起来。她伸手搭上秦方的大臂,想要寻找一些支撑:“哥,我……”能言善道的人突然间没了说辞,她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心中的不安。秦方把她的羽绒服从领口剥开,一点点褪了下去,在衣袖脱离胳膊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心脏被疼痛塞满,他好不想放手。但远处餐厅的声音让他不得不一点点放松力道,方莹在喊他们:“孩子们,快洗手吃饭了。”秦元挤出一丝假笑挂在脸上,探头欢快地答道:“好,马上来。”这抹笑,太假。假到他一瞬间清晰地感知到有什么东西不对了。秦方突然扣着秦元转身背对餐厅的方向,将她整个人罩在怀里,低头寻找到熟悉的唇,失去理智的吻之后,是他略带哭腔的乞求:“到底怎么了,你现在告诉我。”秦元在他怀里的阴影中喟然长叹,继而靠在他身上,抬头蹭了蹭他下巴,小声撒娇:“好累啊,哥。”秦方在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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