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是真的听不懂雷纳没头没尾的话,埃罗尔一副伤脑筋的表情。
两人就这麽对看了许久,直到救护车与消防车的声音由远而近。
雷纳低着头,脸颊还有刚才哭过的泪痕,而一松懈下来,身上的伤口就开始隐隐作痛,他0着额头上的绷带,上头渗出来的血还有些sh润。
……还活着。
但看着眼前没有一处完好的房间,一时间也不晓得该不该庆幸。
克塞特市的商业区。
更准确的说,是位在商业区的边缘,为了远离吵杂的环境,市立医院被设立在与繁荣的高楼大厦相隔甚远的郊外,在周遭全是差不多的建筑物中,庄严的医院显得十分气派。
几小时前,被送上救护车的两人,如今正在安静的病房里。
雷纳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抱着枕头,望向悬挂在天花板的萤幕,里头的新闻主播正以震惊的口吻播报着这次的爆炸事件,由於是挑在上课的时间,所以除了雷纳和埃罗尔以外,并没有造成伤亡。
虽然没有公布姓名照片,但看到新闻主播频频称呼的少年a,雷纳多少还是有些别扭,尤其是主播说得一副他好像已经伤重身亡的样子。
「他们不会把我的资料公布出来吧?」雷纳有些不安地问着。
「不会的,放心吧!报导都有经过管制。」相对于雷纳的担忧,一旁的文森特倒是说得信誓旦旦的。在整理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後,文森特看着两名被卷入爆炸事件的伤患,语气有些感慨:「这次还真是上帝保佑,只受这点程度的伤算是幸运了。」
「我都骨折了。」
隔壁床的埃罗尔发出了微弱的抗议声。
病房里一共有四人,坐在角落的是从进到病房开始,就一直沉默地削着苹果的nv医生,雷纳将枕头放好,放松地躺在上面,原本脏得快看不出发se的头发b之前乾净不少,软绵绵的发丝垂在脸颊两侧。
「话说回来,这次的犯人……和分屍命案是同一人吗?」
大概是见到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安静,坐在两张病床中间的年轻员警文森特出声问道,结果一开口就是这麽严肃的话题,埃罗尔稍微挪了挪脑袋,因为伤势的关系,他暂时没办法做太大的动作。
「十之,不然也想不到有谁会这麽做了。」
「那还真是我碰过有史以来最嚣张的凶手了……上帝保佑,希望能快点抓到他,不然每天听副局长训话听到我耳朵都快长茧了。」
文森特迳自地发起牢sao。
大概是这次的爆炸案牵扯到市内最有名的大学,因此受到非常大的关注,尤其这还和追查半年的命案有关,想必警方也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想到这里,本来打算闭目养神的雷纳忽然cha进话题:「就没有留下什麽物证吗?」
「没有,对方太狡猾了,根本没有留下痕迹。」
「那zhaya0是怎麽来的?」
一想到差点被炸si的情景,雷纳就觉得害怕,在仓库的时候,虽然也面临了一次生si危机,但事情发生的太快,总感觉没什麽实感,但这次不一样,在看到zhaya0的那一瞬间,他才真正t会到面临si亡时的恐惧。
听到雷纳的提问,文森特先是往埃罗尔的方向看了看,彷佛在确认是否能说似的,在得到埃罗尔的首肯後,文森特这才掏出笔记本,答道:「咳,是这样的,根据调查的结果,你的导师的确整理了笔记给你,不过本人坚称在装箱的时候,里头并没有zhaya0,假设他说的是实话吧,那能动手脚的时间就是在……昨天晚上,因为在拜托其他人送给你笔记之前,纸箱在他的办公室单独待了一整夜。」
「监视器没拍到吗?」
nv医生翘着白皙修长的腿,叉起削好的苹果加入了讨论。从没和nv医生对话过的文森特受宠若惊地傻笑了一下,紧张地说道:「好、好像是碍於ygsi问题,所以学校并没有在教职员的办公室装设监视器,再加上进出的人数太多了,没办法锁定特定的物件……」
「所有人都知道监视器的事?」
nv医生的视线掠过文森特,笔直地望向雷纳,被目光扫到的少年一顿,雾灰se的眼眸茫然地眨了眨,然後低喃着:「我想只有学校的人知道。」
身为在校生,雷纳自然知道监视器的事,甚至有的时候,他还会为了躲避校规而走到监视器的si角,但对外人来说,这并不是想查就能查到的事,那麽,就像埃罗尔之前推测的那样……?
「这麽说,犯人很有可能是学校内部的人!」
解出了复杂的谜题後,文森特整个眼神都发亮了。
从刚才开始就没说话埃罗尔倒是一直保持缄默,直到文森特说出了结论後,他才适时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这还不一定,也有可能只是相关的人,例如──」
埃罗尔像是意有所指地看着文森特。
文森特顿时像是被浇了一桶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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