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可有位姑娘带着个伤重的奴隶来就医?”心莲找姜娅找得快要发疯,集市附近的大小医馆她都一一问了个遍,每个人都说没见过,姜娅就像是消失似的,让人心悬在半空不敢落下。
“没,没见过。”大夫沉了沉脸se,然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算是回应过了心莲,转身整理着身后的药柜。
心莲匆匆出了医馆,朝着下一间寻去,等到心莲走远了,那大夫才敢回过身,他望向那空无一人的病榻默默叹了口气,那姑娘倒是不怕惹祸上身,竟还真带着人跑了。
一个si囚犯,何必搭上自己的x命去救。
姜娅把昏迷不醒的奴隶带到了一处小破屋藏了起来,这是他爹在躲避赌坊讨债的时候发现的一处隐秘,因为有闹鬼的传闻,所以没有什么人敢来此处,姜娅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相b起闹鬼的传说,她更怕赌坊讨债的人。
奴隶从刚才开始便一直是昏迷状态,他的身子发烫的厉害,定是因为伤口感染了而发起了高烧,若是不及时治疗,可能就要si在这里。
姜娅垂眸看着他,他的脸沾满了灰,也看不出个什么具t的模样来,她的心里有些犹豫,他是个si囚,什么样的人才会被判si刑,定是穷凶极恶的人,他许是g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所以才会被官府判了si刑,姜娅不知道他是怎么样越的狱,她也不知道救他是否一个正确的决定,也许他醒了过来,会担心她泄露自己的秘密而将她灭口,姜娅心里有些许多忐忑不确定,可最终,她还是选择起身,她想,如果曾经有人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救了她,而后又放弃了她,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姜娅起身去屋外的那片小树林里摘来了几棵草药,那是她爹告诉她为数不多的知识,捣碎了敷在伤口处,可以让伤口消炎愈合。她爹好赌,为此没少挨揍,每次被打个半si,又没钱看不起大夫,她就会到这里摘些草药,回去给她爹敷上,过不了几天,她爹又活蹦乱跳去赌钱去了。
姜娅摘了草药回到小破屋里,那奴隶似乎是醒了过来,听到了她进屋的动静,半睁着眼睛看她,姜娅有些欣喜,快步走到他的身边蹲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间,还是很烫,“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哪里特别的疼?”姜娅柔声问着,那些草药只能治外伤,要是伤了内脏,可真得去看大夫才行。
那奴隶挣扎着要起身,姜娅忙地伸手想要把他给摁了回去,“你不能乱动,快躺下。”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敢救我……”奴隶躲开了姜娅的手,往后退了退,和姜娅拉开了些距离,他的声音沙哑,身子也很虚弱,坐起身后,只能靠着墙壁才勉强稳住没有倒下,他的脸虽然一片脏黑,可看着姜娅的眼眸清澈的像是一泓清泉,没有半点被w染的痕迹。
“我,我知道……”姜娅把手收了回来,看着他应话的声音细弱了几分,“我,我不会告诉别人,也不会去报官的,等你好些了,我就会走的……”
他抬眸看着她,她明明是一片好心,却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委屈,她低头搅着手指,手里还紧握着特意去为了他采摘的草药,浅芋se的襦裙因为同他亲近而沾了不少泥灰,脏得像是偷捡了别人衣服穿的小乞丐儿,她的肩上有一道显眼的伤痕,上乘的衣料都被ch0u烂了,白皙的肌肤透着红痕,他的眼眸微微颤动着,记忆虽然模糊,但他记得,在他疼痛万分之际,有一个娇弱的身影挡在他的身前,替他承受了一鞭。
“你那些药草,是要给我敷的么?”奴隶的语气放缓了不少,手指指了指她紧握在手中的草药,推翻了方才筑起的围墙。
“嗯,捣碎了敷在伤口上,会好得快一些。”姜娅偷偷抬眸觑了他一眼,见他似乎已经放下了刚才的防备,这便偷挪着朝他近了一步,见他没有说些什么,便又再迈进了一步,直到站到了他的面前,“我,我帮你敷药吧……”他的伤有大半都分布在了后背,自己敷自然是不方便,姜娅便自荐着。
“嗯。”奴隶的声音沉沉的,应了一声,似乎是在忍着痛。
姜娅帮着他把那件几乎快要成为布条的破衣裳给脱了下来,他的上身颀长,肌r0u分布得匀称,看着孔武有力,并不像是寻常奴隶那样饥瘦无r0u,姜娅轻车驾熟地把草药拧碎,小心翼翼地敷在了遍布在他身上的伤口上。
奴隶敷过了药便躺下了,闭着眼睛大概是睡着了,姜娅坐在一旁守着他,坐着坐着便也累得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间,姜娅被一阵动静惊醒,她睁开眼睛,外面的天se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辉从窗口照入,将一切都映得朦胧不轻。
“你,你怎么了?你的身子好烫啊。”姜娅来到奴隶身旁,惊醒她的动静就是由他发出的,他蜷缩成一团发抖着,姜娅探了探他的额间,似乎烧得更严重了些。
“冷,好冷……”奴隶的意识似乎是有些不清晰了,只是含糊不清地重复着一句话。
姜娅在小破屋里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能生火取暖的东西,想了片刻,只好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盖在他的身上,只是效果似乎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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