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薛早知道池禹和薛得辉早就认识,不然也不会有后来薛璃记忆中男人穿着白色西装踏进办公室的一幕。
她惊讶的是,池禹和薛得辉认识的比自己想象中的早。
两年前……
“我后来才知道他是妳男朋友。”薛得辉的指尖点了点细白的烟身,便有火星子与灰烬一同落到地上。
薛薛不知道薛得辉口中的后来有多后来,不过除开这次,两人平常的交集实在有限的很,在公事上属于王不见王的状态,更遑论在私事上了。
“所以你才来提醒我池禹不单纯?”
薛得辉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薛薛发现自己摸不透眼前的男人。
池禹身上有秘密,个性反覆无常,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踩到那条警戒线又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在多数时候,池禹还是可以用常理来审度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也有迹可循。
薛薛知道这有一部分得归功于薛璃的记忆和情人间的日常相处,只是在面对池禹的时候,她还能应付自如,不说占上风,至少和对方是处在一个平等且有来有往的关系中。
但薛得辉就不一样了。
当对方的态度和表现与记忆中的发生了严重偏差,薛薛隻觉得烦躁。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薛得辉的态度,她总有时间可以慢慢把这些事抽丝剥茧的整理出来。
“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告诉我薛镇很早的就将池禹引见给你认识,又说池禹并不单纯,这些我现在知道了,然后呢?”薛薛感觉到一丝寒气钻进衣领,忍不住把披肩裹的更紧一些。“你的意思是什么?池禹接近我别有目的?是为了来耀?就算真是如此,我们交往也不是一两天了,他那有那么多的机会,为什么还按兵不动?”
连珠炮似的问题跳了出来。
薛薛有意砸的薛得辉措手不及,好透漏出更多信息。
她实在有些厌烦这种不干不脆的谈话了,像是在抽毛线团,越抽越乱,越乱越烦。
想到这里,她站直身躯,用一种看来有些高傲的姿态,微微仰头望着薛得辉。
薛镇在男性中的身高算普通,不过加上高茵茵模特的基因后,薛得辉用目测至少也有一米八五到一米九,加上男人勤于锻炼,身材看起来高大笔挺,犹如立在黑夜中的松柏般。
薛薛不想在气势上输了对方。
“如果你没有其他要说的,我想……”
“其实我爸不知道一件事。”
就在薛薛决定终止这次谈话时,薛得辉打断了她。
薛薛细长的,扑着闪粉的柳叶眉缓缓皱起,打了好几条折子。
“什么?”
“我早就见过池禹了。”薛得辉边说边把烟用尖头皮鞋给踩熄了。“具体的时间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不过我很确定,我见过的那个人就是池禹。”
“你知道我在哪里看到他的吗?”
低沉的男中音磁性且声调平稳,然而无端的,薛薛却是从里头听出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直觉让她浑身发颤,不是恐惧,而是……心臟骤然收缩,一抽一抽的疼。
尤其是在听清薛得辉的自问自答以后。
“精神病院。”
“我是在一间私人的精神病院看到他的。”
高茵茵有个弟弟,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高茵茵虽然作为第三者插足了男人的婚姻,但在对家人方面却可以说是全心全意地付出,尤其是对在父母相继离世,很长一段时间与她相依为命的弟弟。
长姐如母,高茵茵曾经身兼数职,隻为养活自己仅存的亲人。
而自从她和薛镇偶然重逢并给薛镇生了薛得辉后,男人在金钱上对她可以说是格外大方,才让高茵茵有能力将弟弟送进全国有着最先进设备与最齐全设施的顶级私人精神病院中休养。
高茵茵固定每个月会去探望弟弟一次,陪他说说话,带他散散步,虽然弟弟已经认不得人,偶尔对着空气叫唤一声姐姐也能让高茵茵得到莫大的安慰。
薛得辉就是在和高茵茵去探视舅舅的时候遇到池禹的。
人一生会遇见许多人,有交集的,擦肩而过的,惊鸿一瞥的……薛得辉之所以会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留下印象,不过是因为池禹那张太过出色的面孔。
那时候的池禹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雌雄莫辨的气质较成年后更盛,肤色十分苍白,苍白到衬的一双乌目漆黑如浓墨,一点朱唇似胭脂,而池禹整个人就彷佛一片洁白且柔软的羽毛,似乎只要风稍微大些,便被吹远了。
不过很快薛得辉就知道一切不过是错觉。
当池禹淡淡朝他瞥过一眼后,那种整片背脊彷佛被冰锥子划过,又冷又麻又疼的诡异感觉,到现在薛得辉还记得清楚。
池禹的眼中没有活气。
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披上一层年轻漂亮的外衣,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即将腐朽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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