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的情侣见面后应该做什么?
薛薛在魏迟年吻上来的时候,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虽然他们之间的情况用久别重逢这个词来形容似乎不够精确也不够恰当。
但……
“嗯……等、等等……”好不容易从男人强势到让人没有丝毫反击余力的攻势中抓到空檔,薛薛双手撑住对方胸膛,试图拉出一点安全距离。“魏迟年……你……唔……我还没洗澡,不行……”
虽然工作都是待在有空调的地方不怎么流汗,但忙了一天,又刚从满是人潮的商场回家,就算身体的情欲已经被挑起,理智仍让薛薛感到抗拒。
魏迟年大概也察觉了。
他松开箝住薛薛的双臂。
发现男人动摇,薛薛把握机会,灵巧地从对方怀里退开。
因为这个动作,心里一瞬间变得空落落的,让她在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
好不容易压下躁动,一抬眼便又撞进魏迟年深邃的瞳仁里,极致的黑渲染出如明镜一样的感觉,让薛薛能清楚看见自己的倒影好像被嵌进里面,牢牢地锁住一样。
她仓皇地避开。
“我,我先去洗澡,你等一下啊。”
话落也不待魏迟年反应,一溜烟儿地跑了。
被留在原地的男人好笑地看着自己爱人宛如狡兔遇上狼的反应,直到薛薛的身影消失于视野中,他唇角上挑的弧度才一点点拉平。
魏迟年环视了周遭一圈。
客厅被重新整理过,几个素面抱枕堆在沙发一角,玻璃茶几上,薛薛前两天刚买回来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鲜花,前方还摆着个石製鱼缸,水草飘动间,金红色鱼尾摆荡出漂亮的波纹。
这是薛薛的家,也是他的家。
魏迟年在市区的住所比这里大上许多,单是一间浴室便比客厅宽敞,然而那里冰冷,毫无人气,每每回去,隻让魏迟年有种进到牢房里的感觉。
可同时,牢房也是相对安全的。
魏迟年在里面蛰伏数年,偶尔真的忍不了了,才会到秘密居所去。
但秘密之所以能成为秘密,就在于它不能轻易暴露于阳光之下。
这样的日子每一天都在重复着,却也每一天都在面临新的危险与考验。
魏迟年曾以为一辈子都要这样过了。
哪怕他才二十来岁。
经历的太多,时间已经失去意义。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干脆把一切拱手相让给尉迟月得了。
只是内心深处还是觉得不甘心。
同样的父母,一前一后出生,凭什么尉迟月有的自己没有,自己有的又只能被无情剥夺?他起初不想争,隻想过属于自己的人生,但贪婪的尉迟家连这点空间也吝于给予。
正因为这点不甘心,哪怕四面都是埋伏也没有放弃,魏迟年就这么一点点地,建立起属于自己的优势。
尉迟月不见得不知道,但他向来是自信到自负的。
在他看来,魏迟年之于自己就像孙悟空之于如来佛一般,任凭他本事再大都翻不过自己的五指山。
毕竟在尉迟月眼中,魏迟年不像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更像是用来替自己挡灾挡煞的替身。
尉迟家视双生子为不祥,哪怕社会日渐进步思想日趋开放,根深于世家大族一些隐密而古老的传统却依旧根深于他们的骨子里,而魏迟年恰好就是那个牺牲品。
他的母亲不愿接受这点,便被无情地驱逐。
就连死后都要成为用来拿捏自己儿子的把柄。
何其不公,何其可笑。
所以魏迟年这辈子不会对尉迟家的人产生丁点同情,更遑论共情了。
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尉迟家的报应,就由他亲手给予。
这已经成为魏迟年的信念。
男人其实很早就不再奢望能把薛夏找回来,只希望当一切尘埃落定,能远远地看一眼,确定她一切都好足矣。
只是没想到,人生兜兜转转,以为断了的缘分,却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被重新牵起。
那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把握呢?
魏迟年想。
或许真是血脉相连,原来自己也和尉迟家的人一样贪婪。
他嘲讽地想。
但贪婪就贪婪吧,横竖,这辈子自己是不会放手的。
薛薛在浴室磨磨蹭蹭了大半天。
反反覆覆地将自己浸到水面下,又在快要呼吸不到空气的时候抬起头,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了数次,这才从快要冷掉的浴池里出来,开始衝澡。
等她打理好,一个小时差不多过去了。
魏迟年就坐在床边。
男人上身赤裸,下身换了条休闲裤。
魏迟年的身材很好,个高腿长,薄薄一层肌肉线条好看且不夸张,让薛薛每每见到对方的裸体都忍不住感到口干舌燥,一颗心怦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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