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在忙活大半天后,顺利找到了吊坠。
原来是新来的应侍生不知道连家大小姐习惯在换下吊坠后将它锁进保险柜里,这才放错地方了。
“谢谢你。”后来,连翘单独将魏迟年约出来吃饭道谢。“那天耽误了你不少时间吧?”
“没什么好耽误的。”魏迟年礼貌地道:“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唔……”连翘瞇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你和我认知中的那个人好像不太一样啊。”
闻言,魏迟年只是笑笑。
这个反应让连翘更加确定了心中猜测。
“你不是尉迟月吧?”
魏迟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耸了耸肩。
为了确保尉迟月的安危,他经常一人分饰两角,只要有需要,他既可以是魏迟年,也可以是尉迟月,毕竟对大多数人来说,要分辨出外表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是相当困难的。
尤其在经过头两年后,尉迟月和魏迟年这两个人早已经被尉迟家刻意模糊了边线。
没有得到确切答案,连翘也不以为意。
她向后靠,双臂抱胸。
“你们尉迟家还真有点意思。”
这点魏迟年讚同。
荒诞不经到有意思。
“其实我不太在意你到底是魏迟年还是尉迟月。”连翘轻笑一声。“就像你应该也不太在意我是谁吧?只要我是连家的独生女就可以了。”
魏迟年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显露太多情绪。
连翘见状,忽然起了逗弄对方的念头,于是她放下双臂改而以手肘支撑在玻璃圆桌上,同时整个人向前倾,眉梢一挑唇角一勾,乍现万种风情。
但于魏迟年来说,这不是值得注意的点。
他惊讶自己方才竟觉得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薛夏的影子。
虽然只有一瞬间。
“其实我应该还有个姐妹。”
“什么?”
魏迟年猛地回神,才发现连翘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她已经退回安全距离,但那股揉合了小苍兰与玫瑰的香气却萦绕在鼻间消散不去,刺激的让魏迟年忍不住蹙眉。
“你那什么表情啊?”
“小心我一不开心就回去让我爸把两家的婚约取消了。”
魏迟年没有在意这半开玩笑半正经的要挟,只是用认真到近乎严肃的语气问:“妳还有个姐妹?”
连翘方才见魏迟年恍神,还以为他没听清楚自己说的话。
不过有没有听清楚其实也不重要。
“我猜的,但没办法证实。”她边说边搅动玻璃杯里的冰块。“毕竟就算是真的,我爸不会承认,琳姨也不会。”
魏迟年不是第一次听连翘提起“琳姨”这个人,然而过去他并未多想,只是很理所当然地把这两个字认为是姓氏加称呼的常见组合。
可这次,男人脑中却浮现出另一种可能。
源于薛夏曾经对他提及的,关于母亲的名字。
“哪个林?”
“啊?什么哪个林?”
“妳说的那个林姨……是双木林还是加了玉字旁的?”
“哦,加了玉字旁的啊。”连翘想了想。“她不姓林,姓什么来着去了……陈?杨?不对……啊!薛,她姓薛,单名一个琳字。”
连翘边摇头边道:“瞧我这记忆力,喊琳姨喊久了连人家本名都差点儿要想不起来哈哈。”
魏迟年听着连翘爽朗的笑声,隻觉得现实有时候真的比电视和电影演绎出来的还要更戏剧化。
这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乍看下毫无交集,却以让人匪夷所思的形式产生了连结,然而当事人甚至不知道彼此之间有这样的关系存在。
除了魏迟年。
“那天我一离开,立刻就着手调查了。”
薛薛不待他把话说完,直接接道:“结果她真的是薛夏的母亲。”
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魏迟年看向她,低低“嗯”了一声。
薛薛笑笑。
“为什么用这种表情看我?我没事的。”薛薛将头微微一侧,再次把脑袋枕到魏迟年的肩膀上。“只是没想到啊,世界有时候比想象中更小,而现实……则更不堪。”
“薛……”
薛薛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
“我真的没事,不需要安慰。”她闭上眼睛。“我见过连翘,当然不是面对面的那种,但是那个吊坠我一眼就注意到了。”
“或者说,在拿到你给我的吊坠那瞬间,我就想起来了。”
“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相似的……”
“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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