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朝暮一脚踩在怀安身上,道:“我给了他们一年的时间,没有一个人把握住了机会啊!”
怀安满嘴都是血,他道:“你那算什么机会!”
“我觉得就是机会吧。”戚朝暮嗤笑道,“所以你要来干什么?杀死我?还是让我感受一下失去珍贵东西生不如死的感觉?”
他大笑起来,说出来的话确是咬牙切齿:“他已经死了,还是我杀的,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对我来说够不够生不如死!”
戚朝暮还是对于易硕的死亡原因耿耿于怀,明明应该死的是他!
就算易硕真的命不久矣了,也不应该是被他吞噬掉了最后一口气而亡。为什么人死之前总要留着一口气,因为这是他们对于世界的留恋,而戚朝暮,把易硕的留恋当成了自己活下去的寿命。
戚朝暮看向谢瑾:“我当真十分介怀啊。为什么啊!”
这件事并不是谢瑾所为,而是从前控制他身体的那人所做,谢瑾的头有些疼,他拍拍脑袋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人会左右别人的想法,而有些人则需要顺从别人的想法。易硕他本就是将死之人,无论这口气给不给你,他离死亡的距离都不远。但是你不一样,你可以因此活下去。”
道理戚朝暮都懂啊!
戚朝暮嘿然一笑:“你知道我介怀的是什么的吗?”
他真的难以理解,难以理解那种曲曲折折、弯弯绕绕,不能接受为什么是自己要了他的命,为什么到头来,自己还是一个人…
戚朝暮脸上的微笑,温和而又疯狂:“有人告诉我说,有一种办法能让他活过来,便是等你,你会有办法。”
怪不得戚朝暮身为赌场之主,却一直流连在外,拿着弹弓打人并不是因为好玩,而是借此来试探来者的实力,也可能判断出来者是否有欺骗他。
谢瑾指指自己:“我?”
戚朝暮把怀安踢到一边,不再去理会。他的瞳孔瞬间变成了血红色。五年前他一下子吸食了全村人的精气,这些精气足够他活个几百年了,他现在不需要这几百年的寿命了,全部调用了起来。
刚好苏清末此时被风卷了出来,滚到了戚朝暮的身边,戚朝暮双手发光,仅一眨眼的功夫,他扣住苏清末的脑袋,将他一把拎起来,举到谢瑾的面前。
狠戾无比的动作中,两个光点一闪而过。
怀安拼尽全力,将藏着的银针射出,然而戚朝暮完全不在意,银针扎在他的身上,他也只是淡定地用另一只手拔出那根细长的银针朝旁边随意一丢。
他的动作在空中有一瞬间的停滞,也只是瞬间而已。
怀安一愣,戚朝暮竟不惜用自己百年的寿命化去了那剧毒,根本就是孤掷一注,完全丧失了理智!
这样下去,就算他是否能让易硕活过来,他都活不下去了!
如此想着,戚朝暮再次如飞剑般袭来,他凝聚着白光的手即将触碰到怀安的那一刻,却被人用灵力震开了他,谢瑾抬头,发现许歧来了。
与此同时,修成剑也出鞘,寒光闪闪地与戚朝暮缠斗起来。
许歧带谢瑾跳到了另一处地方,戚朝暮来回跳转躲开修成剑的追击,他不去理会怀安,而是朝着谢瑾所在的方向,飞扑上来。
钱亦澜拉起弓,对准戚朝暮。
他的身法当真极快,不仅躲开了修成剑,就连钱亦澜射出的箭,也尽数躲开。戚朝暮睨视一眼,侧身躲开,跳到了谢瑾的身侧,许歧唤回修成剑,剑柄握于手心,只身与戚朝暮缠斗起来。
怀安满脸是血,昏倒在一旁。
戚朝暮吼道:“我只是求你帮个忙!”
许歧道:“很抱歉,这个忙他帮不了!”
戚朝暮抓着苏清末不好打斗,只能将苏清末丢了下去,苏清末刚一落地,立马强撑着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怀安,满脸憎恶,莫约是清楚了什么,但时间紧迫,他来不及去教训怀安,先跑为上。
刚一撒腿,便看到了面前堵着的谢瑾,他吼道:“滚开!”
许歧方才匆忙和谢瑾说了两句话,一,是要解决掉戚朝暮;二,是苏清末必须死。现许歧和钱亦澜对上了戚朝暮,谢瑾只好去找苏清末,顺带让谢蕴去照看一下怀安。他的表情并不似往日那般柔和,整个人拦在苏清末身前,道:“你暂且是安全的,你将事情说清楚的话,我便立马放你走。”
苏清末疯了一般冲着谢瑾咆哮起来:“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
他真是要疯了!
分明每件事都在他的把握之中,为什么,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失控了呢?!
苏清末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
谢瑾深知苏清末介怀为何,精准打击道:“或许你同我说,我能帮你。”
苏清末抬头看他,两行血泪,只问:“我想名扬修真界,你如何帮我。”
谢瑾道:“你早已名扬了。”
只不过是臭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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