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阴沉的天色黑的吓人, 卷卷乌云悬挂在天边,淅沥的雨点落下,道路两边行走的行人纷纷随着打开雨伞。四月的梅雨宛如及时雨那般, 不到一分钟随着雨势不断加大, 豆大雨滴砸的眼前玻璃砰砰只响。狭窄的房间格外昏暗, 唯一的光线还是旁边高楼洒下的霓虹灯,微弱斑驳的光影倒映着女孩单薄消瘦的身影。寂静的环境内, 程纾蜷缩在窗边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酸涩的双眼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耳边除却雨水敲打玻璃的声响, 便只剩听筒内男人急促的嗓音。低沉的嗓音透过丝丝电流不断回响在耳廓,程纾紧紧咬着手指, 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可尽管如此,好似只要听到对面发出的声音, 她就像忍不住那般。压抑的抽噎声断断续续, 但刚结束比赛的四周实在太吵了,又听的不太真实。陈惟朔紧拧着眉, 哑着嗓耐心询问:“纾纾,你现在在哪?还在影棚吗?”“没、”她张着发哽的喉咙试着说话,可呼出的声音哭腔实在太明显了。情绪崩溃时总顾不上那么多。怕被对面听出来她紧抿着唇缓了缓, 过了会儿才说:“没在影棚,那边结束了。”“那现在在哪?”陈惟朔低哑:“怎么突然哭了,受委屈了?”内心原本搭建好的城墙因为男人这句话再次崩塌。指腹抵在泛着刺痛的颊边, 仔细摩挲的话甚至还能摸出左颊上若隐若现的手指印。程纾紧闭着双眼无声摇摇头, 张着干哑的嗓子:“没, 我妈来找我了,刚她吵了一架, 突然有点想你。”话落,怕男人继续追问下去,她小声吸着鼻子,又问:“陈惟朔,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你啊……”许是因为颊边持续传来的痛感太过强烈,止住的泪水再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还要几天。”男人低声说着,语调随着放的很轻:“快的话三天就回来了,等回去之后带我见见阿姨吧。”程纾眸色微松,刚准备说话,电话那边传来教练喊集合的声音。知道他现在正忙,她哽咽地应了声“好”,又说:“你先去吧,我没事。”陈惟朔:“行,我先过去一下。”话落,电话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听筒内传来一下又一下的摩擦声。望着仍处在通话界面的屏幕,程纾眨着酸胀的双眼,随后便反应过来他忘了挂断,蜷缩的指尖刚准备点下红色按键。下一秒,对面隐隐传来陆烨的声音。“刘念跟来了,在那边儿找你呢。”陆烨轻笑打趣:“不过这次不是一个人。”陈惟朔眉头紧皱,心不在焉的搭着话:“还有谁?”“一位中年女性。”陆烨故作神秘地说着,但撑不到一秒,又说:“好吧,她跟你妈一块儿来的。”“我妈?”男人顿了秒,本就拧在一起的眉头更加用力。“应该就是了,我还特意问了。”说到这,陆烨像是想到了什么,斜眼看了眼一旁好友,语气复杂道:“那件事打算什么时候跟程纾说?”握着手机的指尖逐渐泛白没了血色,可听到这句话时,她像是感知不到痛感那般,仍是本能加重了力道。耳边实在太静了,连对面两人轻微的喘息声都听的一清二楚。悬着的内心错拍的跳动,就在她以为不会有答案时,耳旁又再次响起男人沉闷的嗓音。陈惟朔活动着脖子长吐了口气,过了会儿,道:“不说了吧。”“行吧。”陆烨耸肩应着也没再说什么。说白了,这件事再玄乎也是人家家事,身为朋友他也不好去说什么,只是程纾……可怜了。时间像是配合着她放慢速度,就连窗外不断砸下的雨点也像是被放慢了动作那般。直到耳边男人尾音完全落下,慌乱紧绷的脑海中忽然轰的一声,全是空白。周遭实在太静了,她再次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天,胸口如被着大石头,泛凉的四肢好似沉浸在冬日的湖面中,无论她如何挣扎,乏力的身体始终下沉。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一切,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来两人刚在一起那晚,完全沉溺的她似乎也逐渐忽略了陈惟朔先前的性格。高中的那几年,她不是没见过陈惟朔身边换来换去的女孩,也不是没见过他当着许多人面和女孩唱着情歌,这些在汝城附近高中都不是秘密。只是当时的她,完全不敢想有一天她会和陈惟朔在一起,更没想到两人还好走到这一步。她不知道陈惟朔有什么事情要瞒着她,她不敢去想这其中的事情,怕越想越歪,连带着内心最后一丝的支撑也随着被磨灭。陈惟朔不会知道她听见了两人谈话,程纾也没去追问。那晚雨水肆意冲刷着地面,下了好久好久,直到外面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哭肿的双眼再也支撑不住,她缓缓闭上双眼睡去,眼角上仍挂着明显的泪珠。许是因为心情和身体的不适,她并没有睡很久,醒来的时候因昨晚哭累的缘故再加上空腹的原因胃里不断反酸,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无声地干呕着。眸色落在墙上悬挂的钟表,不到四个小时,她竟然做了无数场梦。梦里的陈惟朔和现实完全相反,对她也并非那么好,只是甘愿沉沦的她不愿意去看。直到某天,她看到陈惟朔怀里搂着其他女生,做着与她做过的事情。那一瞬,心脏拧在一起生疼,她哭着质问陈惟朔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而梦里的陈惟朔极其冷淡,只是淡然的看她一眼,如看陌生人那般便直接离去。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覆着明显薄汗,她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缓了好久才缓过来。之后的两天,程纾每日都待着这间套房内,为了能看住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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