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孟铭铭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晁依灵一把扯了回去。两个年轻人在那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便投入到工作中,程纾也乐得清闲,一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整个办公室氛围仍特别融洽。而就当所有人以为今天能准时下班的时候,电脑桌面右下角的邮箱忽然开始闪动。视线看去的那一刻,她眉心突突直跳。有些时候人的 暗潮电话那边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嗓音不断, 冯璇语气骄纵:“那个合同你帮我看了吗?快点呀,我急着用。”陈惟朔淡然的语气透着一丝无奈:“你公司没人了吗?”冯璇从小就跟陈惟朔一起在姥爷家长大的,家里面同龄兄弟姐妹都怕他, 但她不怕。当然, 小时候是真的怕。她不以为然的换了个姿势接电话:“我不想搞这个, 我的梦想是环游全世界而不是经营一家毫不感兴趣的公司。姥爷说了,聘请的专业人员过段时间到, 等于说我再坚持一阵就好了。”听着电话里的一番言论, 陈惟朔丝毫不意外。正说着, 余光瞥了一旁忽然推门而入的身影, 深邃的眸色不可控地暗了一度。他轻扯着唇角,打断电话里正喋喋不休的声音:“下次再说, 先挂了。”冯璇太了解陈惟朔了,临挂断前连忙加快语速道:“姥爷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别让我为难啊哥。”“知道了。”陈惟朔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而房间的另一边。程纾垂眸看去的瞬间屏幕刚好暗下去, 可中间停顿不到一秒,屏幕变再次亮了起来, 伴随着还有极其刺耳的音乐。一下又一下,刺得眉心直突突。望着不断显示的名字,程纾顿时也没再耽搁, 随着指尖轻触接通了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秒,立马传来师娴较急的嗓音。师娴问道:“怎么才接电话呀,在忙吗?”
“嗯。”程纾小幅度点头应着, 视线再朝内里递去的时候早变得空荡荡, 就好似刚刚看到的一切真的只是幻想那般。那天分开之后两人并没有再有交集, 她本该觉得庆幸,可复杂的情绪却如洪水般涌来。悬着内心莫名激起失落, 指尖紧攥着手机,她闷声应着:“再出外勤,怎么了吗?”尽管知道师娴给她打电话是为了什么,可每次她仍是抱着一丝侥幸。答案和所想的一样。师娴没有同她绕弯子,直问:“怎么最近不见你回来,妈妈好不容易回国一趟。”“前两天不是回去了。”程纾声音很轻:“最近真挺忙的,我刚回来好多都得适应。”“行吧。”师娴勉强应着,接着便和往常一样叮嘱些家长里短,无非都是些听出茧子的话,但程纾仍是得听话的应着。没说几句,在电话挂断的前夕,师娴又道:“纾纾,你年纪也不小了,今天妈妈见了朋友,她儿子也是从国外回来的,一表人才……”还没听完,程纾眉头紧锁,不耐地打断道:“妈,你在说什么啊。”她知道现如今的社会在步入到一定年龄后会经历噩梦般的催婚,这些年她也见过过年的朋友被家里催婚几近崩溃。那时候因师娴和程奕良感情的问题,程纾天真的以为她不会走到这一步,毕竟对于那时的她只是谈恋爱师娴便极力反对,更别说结婚这种事情。可她没想到的是,随着师娴和白人小男友感情越来越稳定的时候,连带着之前对程奕良的恨意也消失。程纾知道这对师娴来说好事,一个人的健康和心理因素往往有着紧密的联系。可那段时间师娴莫名给她一种被下蛊的错觉。尤其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向来支持不婚主义的她,竟也开始催婚。这段时间工作本就繁忙,再加上王主编那档事周遭同事没少起哄,此时听到这些便感到太阳穴隐隐作痛。“怎么又说这个事儿了。”淡然的语气透着不满,程纾道:“先前不是说好了吗?”师娴说:“可人总要有归宿的,过段时间妈妈回爱丁堡后你又是一个人,我怎么放心。”“小姨他们也在啊。”她说:“我爸也在隔壁城市,我朋友都在身边,我不是一个人。”“那终究是不一样的。”师娴像是不打算再继续说废话,直说:“你们单位领导不是给你介绍了一个吗?相处相处感觉如何。”听到这句话,程纾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似的。她不可置信地问:“你找到我公司了?”“你们领导是我一个同学,我也是这段时间才知道……”师娴饶有兴致的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女儿的不对劲。垂下的指尖松开又再次握紧,内心憋着的一口气好似一块无形的大石头紧紧压着那般,让她喘不过气。可却又像是习惯了那般,很平静。或许有些时候,习惯才是真正的绝望。耳边仍回响着师娴的声音,她扯着唇角苦涩地无声叹了口气:“妈。”她嗓音很淡,没有一丝情绪:“当年的抉择你忘了吗?我这样的人,做什么都不值得。”原本佩佩而谈的师娴听到这句话忽然沉默下来,宛如喉咙里被扎了根刺,张口闭口无论怎样,都痛。瞧着时间差不多,程纾便直接挂断了电话,也没再和她说太多。四周几乎静到极致,连一旁机器运转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程纾默默深呼着气,调整后情绪后转过身刚准备离开此地。可不曾想,原本在里间男人不知何时离去,此时正站在她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对于陈惟朔此时的出现,程纾并不感到意外。平静的面色没掀起一丝波澜,她只看了一眼:“还有偷听人电话的癖好吗?”“那倒没有。”陈惟朔缓慢地拨动着指尖尾戒,拉长的尾音漫不经心道:“先闯进来的是你,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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