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语宁见着天上的弦月道:“唉,灵灵已离开三日了,也不知走到哪里了。”陆泽道:“该是离开陇州了吧。”祁语宁望着西北处,轻轻叹了一声道:“唉。北城的那个道士还说你有牢狱之灾,没想到是陆宝珠帮你挡了。”陆泽道:“我总觉得秦俞莉与太子殿下不是为了对付宝珠,若是为了对付宝珠,秦俞莉不必如此自残,看她伤得挺重的……”陆泽验伤多年,能看得出来秦俞莉的伤口是发了狠的,一个人很难自残到这个地步。祁语宁道:“昨日,我在我祁家陵园之中遇到了太子殿下,他与我说了一些话。”陆泽低眸望着祁语宁道:“什么?”祁语宁淡淡出声道:“太子殿下说他想我做他的侧妃,还说,若是你陆家因我而遇到难事,你必定会选择陆家,而放弃我。”陆泽紧握住祁语宁的手腕道:“少听他胡说。”祁语宁轻轻一笑道:“所以,若是陆家真因我而遇到了难事呢?”陆泽道:“那我只会去解决难事,而不是放弃你。”祁语宁凤眸含笑道:“到公主府了,你先进去吧。”陆泽道:“我送你回王府,顺便去拿下我留在王府之中的衣物。”“泽儿!”陆泽正要与祁语宁一起去王府时,便听到了门口平柔公主沙哑唤他之声。祁语宁便与陆泽前去了平柔公主跟前行礼道:“公主殿下。”平柔公主望了一眼祁语宁道:“宁宁,天已经很晚了,你先回王府去吧。”祁语宁见着平柔公主眼神之中的为难,道:“好。”陆泽目送着祁语宁的背影离去,跟着平柔公主进了大堂内,问道:“娘,外祖母怎么说?”平柔公主看着陆泽,甚是难以启齿,看向一旁的陆国公道:“你与儿子说!”陆国公为难道:“这话我怎么好说出口呢!”平柔公主瞪着陆国公道:“你是他爹,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是他娘,为何你不说?”陆泽见着自家爹娘这会儿都能吵起来,叹气道:“爹娘,已经很晚了,你们有事就直说吧。”陆国公道:“那个,秦俞莉说她伤及了胞宫,日后子嗣困难,要让宝珠坐牢十年……你妹妹一天苦都没吃过,可不能去坐十年牢啊!”陆国公又是咳嗽了一声道:“所以,太子殿下便提议,让你娶秦俞莉为妻,这样秦家也就愿意放过你妹妹,免了十年的牢狱。”平柔公主望着烛光映照下,脸色并不好的陆泽道:“泽儿,你妹妹可不能在牢中吃苦啊!”陆泽冷然出声道:“娘,您也想我娶秦俞莉为妻?”
平柔公主连声道:“泽儿,你妹妹……”陆泽皱眉道:“娘,若是你让我娶秦俞莉为妻,那语宁怎么办?”平柔公主低声道:“你舅舅说,他会纳语宁为侧妃的……”陆泽更是紧握着双手道:“他倒是敢想!”平柔公主连声道:“泽儿,你就为了你妹妹暂时答应娶秦俞莉吧!你不也都说了,太子并非是父皇母后亲生的吗?等父皇醒悟过来,自然会为我们撑腰。你不如假装答应娶秦俞莉为世子妃,先让你妹妹免了牢狱之苦。至于日后如何对付秦俞莉与太子就再说,如今把你妹妹救出牢中最为要紧……” 祁语宁一入东宫,便会给她喂下绝嗣药陆泽皱眉道:“我不答应,孩儿不会娶秦俞莉为妻。”平柔公主声音哽咽着道:“宝珠可是你的亲妹妹啊!泽儿,又不是让你真娶,人家秦俞莉热孝在身,最少都要为她娘守个一年孝道,一年之后该如何还说不准。”陆国公也道:“泽儿,你也不忍心你妹妹在暗无天日的牢中受苦吧,她可是你嫡亲血脉相连的妹妹啊。”陆泽道:“我自有另外的法子救妹妹。这一次明显是计,而且不但是朝着我来的,更有太子对语宁居心叵测,我若真的与语宁退了亲事,无异于是将语宁推入火海。”平柔公主道:“语宁与你退婚之后,便可前去北城自保,你妹妹呢?你妹妹最怕蛇虫鼠蚁了,她平日里衣物有些线脚都是难以忍受的,床铺都得用上等蚕丝,那牢中的石床干草,哪是你妹妹能受得了的?又不是让你真娶,权宜之计而已!泽儿,你就娶了秦俞莉吧。”陆泽道:“我不娶。”陆国公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孩儿的赐婚圣旨还在陆家祠堂之中供着。”陆泽说罢,行礼道:“孩儿先行告退了。”平柔公主喊道:“泽儿!”陆泽不顾平柔公主的叫喊,前去一旁的祁王府。陆国公道:“这泽儿真的是,一点都不顾兄妹情谊的吗?”平柔公主哭啼道:“我可怜的宝珠。”祁王府之中。祁语宁听闻陆泽而来,万分诧异,她正在用膳,见着陆泽入内问道:“你可用过晚膳了?”陆泽缓缓道:“还未。”祁语宁便吩咐着一旁的立春给陆泽上了碗筷,见陆泽不动碗筷便劝道:“我知晓你担忧陆宝珠,可正如她所言,吃饱了才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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