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朱砂含量倒是高些,可价格也相对来说,贵一点。
头几天老道用的都是自己从观里带出来的朱砂,如今徒弟们身上的朱砂也都用得差不多了,所以老道才来请弦月族长再派稳妥的人采买些。”
“佛道两家年末祈福做法事以前都是三叔在管,朱砂也是三叔让人采买的,三叔这是故意搞一些假货糊弄人呢!
连朱砂都能用假的,其他法器更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能用的。幸好青玉道长带了门下弟子来,把那些半吊子假道士都给换下去了,不然今年这法事还得白搭!”
我有气没处撒的无奈道:
“这些年三叔掌家,家里的一切事宜都由三叔做主。每年做法事的钱,都是他和大伯大娘一起出的,连祭祖都不当回事,这点钱都昧着良心黑,真是没人性。”
青玉道长低头笑笑:
“弦月族长还是太年轻,等见多了这种事,就不会生气不悦了。
对了,上次弦月族长和我提到的那个为老太太看风水的三全观仙长,我这几日和大奶奶大爷聊了许多,大致确认他是谁了。”
我心下一紧,立即昂头询问:“谁?雷劈祖先牌位真的是因为我妈逆天行事怀了鬼胎坏了家中风水么?”
青玉道长摇头:“非也非也,雷轰顶这种事,也有可能是后辈做了什么遭天谴的事,所以老天爷才会降雷示警。
与你母亲怀鬼胎有没有干系,还不能完全确定。不过据老道了解的信息,老道猜测,可能和族长之前的预想差不多。”
我讶然:“真的是锦绣做的一场戏?”
青玉道长抱着拂尘脸色肃重,“当年来苏家看风水的那位仙长,应该是我师弟,苦海。
我和他当年同时拜于师尊门下,随师尊修行了六十多年,师尊当初确实更偏爱苦海一些,苦海此人打小就聪慧,什么都一点就通,师尊传授他的本事也比传授我多些。
我是苦海的师兄,少年一起在三全观修行的时候,苦海总是嫌我木讷,凡事不机灵。
青年时他的成就名声早已远超过我,他频频下山捉鬼做法事,我却只能被师尊留在观里继续同师尊学习打坐。
师尊还把自己的护身法器传授给了他,暗中,教了他不少通阴的秘法,曾几何时连我也误以为师尊不喜欢我,只宠爱师弟,师尊若是仙逝,师弟必然是继承他衣钵的唯一人选。
但,多年后师尊驾鹤西去,临走前,却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
师尊把自己亲自撰写的一本秘籍给了苦海,此举,等同于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师弟了,可却将观主之位,传给了我。
师尊后来遣散众人,只留了我一个侍奉床前,他拉着我的手和我说,他偏爱师弟却不能把三全观交给师弟,因为师弟心不正,注定没有飞升成仙的机会。
我憨厚老实,修行踏踏实实,以后我的前途会比师弟更顺坦。
不让我跟着师弟一起下山,也是他出于私心,想着师弟既然不能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就让他在外涨涨名气,余生也好不愁吃喝,不会因我这个观主师兄而遭人侧目,瞧不起。
师尊把三全观交给了老道,也为苦海师弟选好了退路,师尊是怕,来日我若崭露锋芒,会掩盖住师弟身上的光芒,他啊,舍不得让师弟受委屈。
可惜他那么费尽心血的为师弟铺路,师弟却始终不能理解,为何他在死前选择将三全观交给了我。
师弟天生性子傲,师尊入葬后,师弟自认为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我吵了两回,便下山嚷嚷着要自立门户去了。
老道当时便想着,左右师尊已经将毕生本领都传授给了苦海师弟,他就算下山离开三全观的庇护,也能生存下去,于是老道便全身心投入进修行与收徒授业两件事上。
多年后,老道再见苦海师弟,却发现苦海师弟已经被人世间的浮华迷了眼,入了歧途。
师尊在世时曾教导我们凡事都要凭良心而行,妖魔鬼怪,亦有善恶之分,能渡的,绝不杀。
可彼时苦海师弟穿梭于人间,来往周旋于大富大贵人家,被当地几户有钱富商尊为上宾,那些富商不但自愿承担苦海师弟的生活开销,还会为苦海师弟介绍生意。
只要别人钱给到位,苦海师弟能将黑的说成白,白的说成黑,那些年冤死在他手里的阴魂妖灵数不胜数。
更让老道失望的是,苦海师弟竟然配合恶毒婆婆污蔑善良的媳妇肚子里怀鬼胎,将媳妇绑在大树上让婆婆用柳条抽打泄愤……
那媳妇受到那么大的冤枉羞辱,被绑在树上挨了婆婆三天打,邻居三天唾骂,三天过后,当夜那媳妇就跳河自杀了。
那会儿,弟子们将这事告诉老道,老道还不敢相信,直到老道亲眼看见师弟用梅花钉封住落水媳妇的三魂七魄,老道才惊觉,苦海师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身正义仙风道骨的道门弟子了。
老道和他理念不合,后来又吵了几顿,再后来,苦海师弟和老道割袍断义,他凭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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