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裴丰南脸部肌肉颤抖,又甩了他一巴掌。
裴澈唇角流血了,口腔里一股铁锈味蔓延开来,他眼神都没变一下,转身大步往出走:“别再派人来找我。”箃
“阿澈,你别走……”周若泣不成声。
“您保重。”裴澈眼神空洞,拉开大门时只留下一句对母亲的叮嘱。
“阿澈!”
周若在他身后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没能换来他的回头。
裴丰南心口骤然绞痛,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周若大惊失色,瘫软在地上抱住丈夫的身体,大哭着喊人:“来人啊,叫救护车!”
裴澈早已走远,听不见身后屋子里母亲无助的哭喊。
箃
今年的除夕是2月4日。
傅宅的规矩,除夕团圆饭桌上,凡是傅家的人一律得到场,包括被贬去宜城反省的傅寄忱。
自从进入腊月,傅家其余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那一位要回来了,如果他在老爷子面前说几句贴心话,再认个错,保不齐老爷子就心软留他在北城。
到那时还有他们的好日子过吗?
几个平日里明争暗斗、恨不得你死我活的人难得统一战线,想要在除夕前给傅寄忱找个茬,让他回不了北城,进不了傅宅大门。
傅寄忱管不着他那些叔叔姑姑的心思,依然待在宜城优哉游哉地过日子。箃
年关一应要事忙罢了,他近来多了些闲心,派人在庄园里又栽种了好些品种的蔷薇。
等到来年开春,估计整个庄园都被各色蔷薇包围。
过小年这天,陆彦之新得了一盒好茶,过来找傅寄忱,跟他一起品茗聊闲天儿。
傅寄忱还记着这人上回打电话调侃他的仇,不给面子地开口赶客:“茶留下,人可以走了。”
“别介啊,我嘴欠你又不是不知道,见谅见谅。”陆彦之拱手作揖,外加赔了个笑脸。
见傅寄忱没反应,陆彦之直接在他对面的沙发椅里坐下不走了,俨然一副无赖样。
他自来熟地端起茶几上刚泡好的茶抿了口,眉梢都扬了起来。箃
整个宜城的好茶都在傅大的蔷薇庄园里了。
“什么时候回北城?”
陆彦之三两口喝完一杯茶,把空杯子放回茶几,斜靠在沙发扶手上,一身懒骨头,坐姿没正行。
傅寄忱往他那只空杯子里添了茶:“除夕前。”
“我当然知道是除夕前。”陆彦之笑,“问你具体时间。”
“要给我践行?”
“那倒没有这个打算。”陆彦之吊儿郎当道,“纯属好奇而已。”箃
傅寄忱正经回答了:“二十九回去。”
“嚯,还真是回去过个年。”
“不然你以为呢?”
陆彦之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他以为傅大此次回北城必然会有大动作。他窝在宜城运筹帷幄了大半年,回去了还不得把家里那些人打得片甲不留。
傅大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他有野心,想要坐稳那个位置,迟早会收拾那些人。
傅寄忱淡淡转移了视线,透过侧边明净的窗户望出去。
晴好的天气,后院里喷泉池的水柱在阳光的折射下彷如抛洒在空中的水晶。万物凋零的冬季,蔷薇庄园里的草木也不显萧瑟,四季常青的树木栽种了不少。沈嘉念猫着腰手里拿着一根肉干,整个人几乎钻进了草丛里。箃
陆彦之也发现了沈嘉念的身影:“她在干吗?”
“喂流浪狗。”傅寄忱黑眸里浮上笑意。
那只咬伤沈嘉念的流浪狗最近常在庄园里徘徊,沈嘉念让保安捉住了,带去宠物医院做了检查,除了肠胃有点问题,没什么大毛病,给它打了疫苗做了驱虫,跟另外两只流浪狗一起养在了庄园里。
她还给狗取了个名字,俗气得很,叫来福。
这只流浪狗估计被人伤害过,防备心特别重,不爱与人接触,沈嘉念每次想要投喂它得跟着它到处钻。
陆彦之看了一会儿,没觉得哪里有趣,偏偏对面的人笑个不停。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现在信了。箃
“带她回北城吗?”陆彦之突然问。
傅寄忱注意力在窗外,没听清他的话,视线收回来瞥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陆彦之揉着眉心,无奈重复:“我说,你要带沈嘉念回北城吗?”
沈嘉念在傅大眼里如珠似宝,带她回北城似乎也不稀奇,唯一要担心的是傅家老爷子,大概会被气得血压升高,一气之下让傅大滚回宜城也是有可能的。
老爷子一早就替傅大物色好了妻子的人选,北城徐家的女儿,书香门第的闺秀,相貌、气质、学识,样样没话说。
当然,傅家选对象看重的还是家世,徐家世世代代出过不少大人物,眼下就有几位官居要职。
傅大能娶到徐家的女儿,说直白一点就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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