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足蹈,抱在饭桌前更来劲了,伸手准备扒桌子呢。“老实点,不许乱动。”姜榕一只手固定住小花,另一只手夹菜吃饭。郑湘拿起汤勺喝火腿酸笋汤,尝了满口的鲜香味。“小花可乖了,平日不哭不闹,还能自得其乐。这次一定是知道你来了,才闹着来前殿。”话音刚落,小花就砸了他娘的话,开始不满地大叫起来。姜榕放下筷子,双手架着小花,一大一小面对面,但小花似乎不给他爹面子,使劲地往后扭头。“啊!啊!”“吃!”姜榕一愣,继而将小花转过身子,面朝桌子,手脚齐动,眼睛直直盯着桌上的饭菜。空气中掠过一抹淡淡的尴尬,小花仍然叫着“吃”。姜榕大笑,从桌子上拈了一块米糕给小花吃,小花双手捧着,头埋在上面,一时间安静下来。金珠尴尬道:“许是昨日娘娘喂了几口粥给小皇子吃,所以小皇子才闹着来。”郑湘点了点小花的额头,道:“我还以为你想我了,没想到是想吃的。我又没缺你吃,蛋羹、羊乳和各种糊糊都有,你看你现在样子仿佛和没吃过饭似的。”姜榕一只手摸着小花的肚子,问:“你听到他刚才说话了吗?小花说话了。”“吃,吃吃吃,也不知道和谁学的?”郑湘没好气道:“他连娘还不会叫呢。”“小花虽小,但心里明白着呢,可不许说我们小花。”姜榕见小花安静下来,让金珠来抱他,自己和郑湘用饭。饭后,郑湘看小花还在捧着米糕吃,心生疑惑。小花长了四颗牙,怎么连一角还没有啃完?于是她伸手将糕点拿过来,他的小舌头对米糕恋恋不舍。郑湘低头一看,哈哈大笑,拿着米糕让姜榕仔细瞧。米糕在小花手里一顿饭的时间,几乎毫发无伤,只留下一块濡湿的地方。姜榕跟着笑起来,但小花急了,呜呜啊啊地叫着,她赶忙将米糕递回小花手里,仔细一瞧发现了原因。这米糕是圆的,受阻于两座“山峰”,无法到嘴里,他只能靠小舌头舔个味。姜榕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肉,笑道:“幸亏我当了皇帝,就你这个贪吃样,还真不好养。”金珠也忍俊不禁,回道:“陛下,小皇子很好养,什么都吃,没有不爱吃的。”“所以才吃得这么……壮实。”郑湘道。金珠道:“奶娘说了,等小皇子过了周岁就长开了。”“他刚出生时,有人和我说等到七八月,就会白胖白胖的,现在胖是有了,但白在哪里?”郑湘道。金珠道:“娘娘肤白如雪,无论谁和你站在一块儿都显黑,我们小皇子白着呢。”小花呜啊了两声,似乎在赞同。郑湘明显不信,姜榕抬头看外面。 一天去年姜榕下诏征辟大儒,征辟数十人,但只来了几人,弄得脸上不好看。最让姜榕恼火的是那些征辟不就的人,名声竟然更响亮了。他想要给他们颜色看看,但被柳温劝阻,只得假装无事。若他还是周王的时候,铁定把这些“有骨气”的人捆来,打上几板子,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他的板子硬。今年杀了和流放了不少官员,一时朝堂难免捉襟见肘,姜榕想再试试,看能不能再招来几个干活的。正想着,杨约过来送奏疏。姜榕看到他,脸上不禁露出笑容,心中感慨若所有的官员都像杨约该多好。杨约精明能干,博闻强识,勤恳忠朴,谦虚谨慎,以天下丧乱未平未己任,经常通宵达旦,几乎以南衙为家。“朕欲招儒生编一部写历代治乱的书,杨卿觉得如何?”姜榕问道。杨约想了下道:“陛下英明,编历代治乱之书,观之可得朝政得失。”“蒙陛下点拨,臣突然想起少时学家中所藏经文,长大后与人交流,发现无论是我还是他人所学皆有讹误。臣深觉经文不勘,有误天下读书人,故请陛下招揽贤才,勘定诸经。”“这个也编。所费多少?所用多久?有何人可推荐?”姜榕漫不经心地问道。编个书能还能花费多少?杨约道:“少则十多年,多着几十年,费用待臣回去再计算。”“哈,怎么用这么长时间?”姜榕说完,又道:“你们读书人的事情读书人明白,朕不瞎指挥。那个治乱的书籍需要多久?”杨约道:“若陛下要求详备,只怕需要数十年;若简单,也需要数年。”姜榕嘀咕道:“怎么这么麻烦?还有没有更简单的?”湘湘现在都开始看书了,他若等书编好,不知等到猴年马月。杨约思考一下道:“陛下,你觉得延请大儒为你讲授历代朝政得失如何?”姜榕听了,下意识想拒绝,但又想学着做个好皇帝,遂无可奈何,道:“就这样,你安排下,不要太频繁,人不要太迂腐,朕不爱听那些之乎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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