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新历1258年5月3日,傍晚五点
s国的港口城市a市
门外嘈杂声阵阵,热闹的氛围甚至可以穿透高大的雕花木门,传入屋内端坐在镜前的女人耳朵里
今天是她的婚礼
婚礼是世俗定义下女人的高光时刻
甚至超越了女人作为“人”本身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价值,转而通过女人将自身附属于另一男人仪式去升华整个人生的意义
对一些人来说,婚礼则没有上述充满阴谋的味道,她们更喜欢将婚礼作为女人这一生中唯一能做主角的日子来庆祝,在一些人看来不免荒谬
欧嘉薇,我们的新娘
此时的大脑中既没有对这类仪式的批判,也没有对即将到来的,可能是她一生中唯一可以作为主角去书写人生的时刻而感到骄傲
她的大脑甚至在此时陷入了停滞
“一切都来得太快”
她是说婚礼
“我都还没准备好,妈妈”
她此时就像一个被抽干的木偶,连腰背都无法直起,巨大的失控感甚至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手指,无法推开,无法拒绝,也无力去捍卫
“别想那么多嘉嘉,你爸爸给你选的一定是最好的”
她的母亲扶着她的肩膀开口,她注视着镜中的女儿
“你是个敏感的孩子”她怜惜的抚摸着女儿的侧脸
“或许让你做宫文正的续弦你会觉得有点儿不公平,可是宫文正是个体面的人…”
“嘉嘉,这个社会太危险了,你是这样腼腆害羞,我宁愿你嫁给他,也不愿意你出去抛头露面…”她哽咽
“你别怪你爸爸,他也很爱你,只是有时候不会说出口”
她说完这句话擦擦自己的眼泪
“爸爸真的爱我吗?”
欧嘉薇听到她母亲的最后一句话,也红着眼睛侧头
眼睛不似往日清澈,此时的她连眼眶周围的血丝都清晰可见,眸中盛满了心绪,连眉头都随着主人的心情而皱起
欧母看着女儿满含情绪的眼,她颤抖着唇,心中苦涩的都压不住唾液蔓延
“无论如何,你不能忤逆爸爸不是吗?好好听话…”她说
“嘉嘉你会过上好日子的…”
她将自己的唇压在女儿刚刚梳好的发髻上,眼泪顺着衰老的面庞流下,她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悲苦
即使她清楚的接受了女人在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既定命运——被父亲也好,被哥哥也好,嫁出去换取资源的命运
她也依旧无法接受自己的掌上明珠要在风华正茂的年纪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翁
宫文正甚至比她都大一些
她没有能力在丈夫面前对于女儿的婚事提出异议
她不敢,她有太多牵绊,即使是为了女儿,她也不敢反抗丈夫的决定
对于他这种封建中长大的妇人,能在这种大喜日子里抱着女儿流泪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有力的反抗了
空旷的梳妆间内只有一人压抑着痛苦的低呜
………
欧嘉薇今年23岁,是s国女性刚本科毕业的年纪
按照她的设想,她大概会在父亲供职的市政厅寻找一个闲差,领着平均的薪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和他相爱,结婚,生子,直到一方结束生命,从而结束这段平淡而温馨的爱情
欧嘉薇不觉得自己是所谓的特权阶级,她所成长的环境也好,交的朋友也好,都和今天即将走进的家庭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宫家是这座港口城市中的一个家族黑帮团体
在s国不同于其他国家的是,他们更喜欢将自己的帮派以老大的姓来命名
而宫家的老大宫文正掌握了a市大半个港口的上工权,并且占领了a市地下几乎60的毒品交易
不仅如此宫家还开设了8家赌场,3家妓院,每天几乎一半的码头工人要在自己的工资中抽取20给宫先生做保护费
在南码头区,宫家说一不二
而北面的码头区则是另一家黑帮团体控制,他的老大姓彭,道上都叫他刀疤彭
他对于北码头的控制力时常不足,即使在他的高压下也依旧无法制止其他黑帮团体崛起
北码头相较于南码头而言没有什么竞争力
宫文正仿佛位面之子,他的发家路称得上十分顺畅
经济危机在1228年席卷了整个亚太地区,s国由于自己的产业原因,几乎一半的工人都陷入了下岗潮
而此时的宫文正刚刚结束了自己的义务兵役,退伍回到了家乡a市,他加入了a市一家国有家具厂工作,直到政府发不出工资,大停工被辞退
失业之后他没有回家而是在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
他找了点关系开始倒卖从海关那里扣押来的外贸物品,以及其低廉的价格卖给棚户区的居民
他在开始只能拿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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