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早一旁笑得浑身打颤,不懂这松如是怎么想的,和女魔头在这里假惺惺地客气。君旻眼中也浮现出一丝笑意,一只手抚摸着糖葫芦示意她收敛些。松如有点被吓到了,脱口而出:“我与西海大殿下两情相悦,只如今西海龙王不同意,故来烦请尊主帮忙。”松如一踏入魔域的地界,鬼卿就已经派人去查了松如此番的目的,她和西海大殿下的事情,鬼卿也早已经在信中说过了。缘衣压下体内翻滚的煞气,“要我怎么做。”松如抿唇,终究将那句希望尊主能够出面帮她一次改成:“魔界也算是松如的家,松如不求别的,只求尊主让我在出嫁前能够住在魔界,并为我备好嫁妆。”恰好这时鬼卿进来了,青年经过松如时,松如鼻尖传来一阵海风的腥味。鬼卿附耳说了什么,两人靠的很近,君旻神色冷了几分,本来一直憋笑的小狐狸突然感觉到一阵冷意,抬眼一看,却什么都没看到。缘衣听后,挑眉看向松如:“你当真只要嫁妆,我怎么听说那位西海大殿下正在被西海龙王那个老顽固责罚呢?你嫁的出去吗?”七万年来,除了收了君旻做徒弟,缘衣的日子平淡如水,如今终于听到件感兴趣的事情,缘衣瞬间来了兴趣,简直惟恐天下不乱。右手撑住额头,侧躺在宽大的白玉椅上,宽松的红衣缭乱的散在四周,青丝因侧躺的姿势垂于胸前,气质慵懒,一双眼睛带着几分勾人的妖媚,兴味十足的看着松如。女子的模样太勾人,君旻的脖颈悄无声息的发热,红晕逐渐蔓延至脸颊。缘衣如今的模样是君旻在苍梧山的两百年从未见过的,她对他的只有冷漠和讽刺。想到这儿,君旻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变得苍白。糖葫芦也看呆了,柔顺的毛发下小脸通红,半天才回过神来,心想:比我们狐狸还狐狸。鬼卿在一旁自然也看见了,往日平静无波的眼中多了分悲伤。而松如满脑想的都是缘衣说的“西海大殿下正在被责罚”,她急了,“责罚?是如何责罚?他可有受伤?伤的可严重?”缘衣缓缓起身,走到松如面前,纤纤细指挑起松如下巴,轻笑道:“听说快死了,不如,我帮你杀了西海那个老顽固,把你的情郎夺回来?”松如这才反应过来缘衣是在逗她玩,但察觉缘衣话里的认真,又害怕缘衣真的这么做。君旻心中无奈,缘衣向来喜欢开玩笑,在苍梧山时,她好几次开玩笑把糖葫芦给吓哭了。君旻拿下缘衣挑着松如下巴的手,柔声道:“师父,别闹。”一触即收,缘衣心里没甚想法,鬼卿内心却如万马奔腾,尊主从不喜旁人触碰她。其实缘衣确是不喜旁人触碰她,但大概因为君旻受伤的时候,是她抱起来,加之君旻小动作太多,久而久之,缘衣已经习惯了。
缘衣收回手,冷嗤一声,她倒也不算是开玩笑,若是松如真的作出这个选择,她不介意帮她一把。“师父,不如让我去吧。”君旻轻笑,“你说的西海老顽固是我的外公,或许我可以说上几句话。”松如知道眼前的少年气度不凡,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是天族的小殿下。天族太子妃是西海龙王的小女儿,若问这西海龙王最疼爱谁,不是他的大儿子,也不是这位天资卓越的外孙,而是这位天族太子妃。但是说及太子妃最疼谁,肯定是这位小殿下了。松如仿佛看见了希望:“如此,多谢小殿下了。”事情就这么被解决了,缘衣又觉得无趣了。君旻向缘衣道别,“师父,我这就回天界找我母妃商议此事。”鬼卿却道:“尊主,我们忘了一件事,巴蛇一族,当年是畏罪之身。”巴蛇(二)君旻还是回了天界,因为缘衣极其嚣张地指着松如说:“她如今是我魔域的人,没有畏罪之身的说法。”君旻走后,松如回了自己原来的房间,这个曾经关押过她的地方。她坐在床前,眼睛突然泛酸,命运似乎从未优待她,从出生时,她整日面对的就是魔族的冷眼,和那个名义上的父亲的威逼利诱,后来好不容易离开了魔域,过了几万年太平日子,遇到了自己想与之携手一生的人,却终究困难重重。缘衣无聊出来闲逛,忽然就听到了似有似无的哭泣声,魔域煞气极重,本就阴森,大半夜的突然传来哭声,糖葫芦在缘衣身后惊得头皮发麻,迈着小短腿望缘衣腿边靠。糖葫芦不得不承认,女魔头虽然凶,但的确让人觉得安全感十足。缘衣踢了踢糖葫芦,见她原地不动,就不管她了。大半夜的在她的地盘装神弄鬼的,除了今日刚来的也没人了。顺着哭声寻去,果然是松如在哭。缘衣啧了一声,“你哭什么?”松如泪眼朦胧中看到缘衣和那只小狐狸,连忙起身抹掉眼泪,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事,就是有一瞬间的难受。”缘衣也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左手托腮看着松如,“有什么好难受的,你若是喜欢那什么大殿下,也不必在意西海那个老顽固的想法。两人一起离开就好了。”缘衣想了想,这在凡间叫什么来着?
18PO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