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因为我冲了他几句,便要了我的命,我便是看不惯他,瞧着他就生了厌来,我这就去家父那领罚去。”时肃扇了扇扇子,略带气性的说着,摆摆手,扭身便朝着住院去了。
见他这般,牧瑜也没什子多说的了,从正门回了自己院里。
这一路便没出什么意外,也没瞧见钟有道那厮,倒是醒来难得的一时清静。
过后几日,牧瑜本想再去试探试探那读心术,却被兰氏扣在家中,不许外出,美名其曰养伤。
期间时肃那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被他爹揍了,竟是一次也没来。
牧瑜再家中呆了五六天,终于盼到了出去的机会。
牧家长子,牧瑾,字彬郁,上月初八任职节度使外出按察,今日回服,听了牧瑜生日出的事故,拜过父母,便冲冲的来看望牧瑜。
还没进里间,隔着雕花屏风便瞧见牧瑜没个正行,两脚不穿鞋袜,一腿盘着一腿耷拉着,整个人趴在塌桌上不知寻思什么。
“我还当落个水,你得在塌上好好躺个两日,那料你身子骨健朗竟是鞋袜不穿,也不怕着凉。”
牧瑜闻声抬头,看见他顿时满脸欣喜“哥你回来了。”喊着就要下地。
牧瑾几步快走,将他拦在塌前。
“别下地,足袜都没穿。”说着看了看塌桌上,碟子里装着果子,盘外排着一排排的葡萄。
“你这是闯了什么祸,叫爹娘给你困屋里,还不使人给些玩物书籍,让你无聊成这般。”
“可怜这葡萄叫你摆满咯,下头丫鬟婆子白洗一造。”
“我闯祸?我落了个水还闯什么祸。”牧瑜才不想无缘无故被扣上祸帽子,答完又觉得不对。
是了,他没穿祸,就是落了水后两日也没少外出,怎么现在不能出去了,这两天叫丫鬟仆子送些玩件,都说是母亲要他静养,目前最是疼自己,要是往日自己生了病祸,自是要什么有什么,哪来过静养一说。
可自己闯了什么祸吗?牧瑜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牧瑾本是来探病的,看他无聊的模样才打趣一句,瞧他真寻思起自己错处,倒是觉得可爱急了,都多大了还这般纯真,旁人说什么是什么。
“莫要想了,想不起便罢了,我回来就是看看你的,瞧你无事便好了。”
“早晨见你嫂嫂听她说她家大郎前几日不知范了什么错,发了祠堂挨了十来道鞭子,把你嫂嫂心疼坏了,正叫我陪她回去看看。”
“你落水恰巧是他救的,要不明天跟兄嫂一同过去?”
牧瑜起初没想起这大郎是谁,后一听嫂嫂心疼,瞬间明白了。
好哇钟有道!
你也有挨鞭子的时候。
“去去去,我去!”钟有道那假正经的乐子怎么可以错过。
光是看牧瑜这激动的模样,牧瑾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罢了,能叫弟弟开心一些,虽不厚道,但也没什么大碍。
牧瑾又做着多说了几句,还提到给牧瑜捐个阴官当当,被牧瑜三言两语给搪塞过去,又放了些礼到天将黑才回自己院子。
第二天,几乎是一大早牧瑜就被丫鬟给叫了起来。
收拾一番就随兄嫂,出了府邸。
因是看钟有道的乐子,为了气那个假正经,牧瑜穿的格外喜庆,虽不是大红,可也是鲜亮颜色,本不觉得有什么,等进车子瞧见兄嫂都穿的素雅,嫂嫂面色还有些恹恹,这才觉了一丝不愧疚。
钟有道那厮不好,可到底是嫂嫂的胞弟,嫂嫂又向来疼自己,这般多少有些伤了嫂嫂的心,罢了罢了回头少刺钟有道一句。
直到进了钟府见到钟有道之前他都是这般想的。
可才踏进屋里和钟有道对视一眼,顿时觉得钟有道这厮,不配他心软!
瑜郎怎生来了?是来看我的!瞧他这一身比起往日里要华贵不少,定是为了见我格外打扮了,我就知在瑜郎心里我还是有些许分量的。
才踏进屋子,牧瑜看钟有道那厮果真挨鞭子不轻,只裹了里衣,趴在床上,正暗暗笑话,就听见钟有道这厮的声音,抬眼一瞧等对上他那没什么表情的脸,那双眼睛倒是真死死的盯着自己,嘴巴倒是没有张开。
牧瑜方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该死!自那天落了水,自己就有了读心术了,偏生只能读这个狗东西的!
牧瑜瞪钟有道一眼,这狗东西在心里可怪会给自己加戏份,还分量?倒是有,狗东西分量还不如狗。
到底是在钟府,又是陪兄嫂来探病的,惹出麻烦来不好,这钟有道又没说出声来,反驳了怕是解释不清,倒像是他上赶着一样,牧瑜心里宽慰自己一番。
接着进去随兄嫂坐下,牧瑜借着吃点心,一个抬面给了钟有道这厮不要脸的白眼。
只一抛出,牧瑜就后悔了。
钟有道这厮嘴上说着:“劳烦姐姐姐夫还有瑜郎关心我并无大碍。”
牧瑜却听他心里想的,瑜郎能来,我又喜他怜我,又惊我这卧床难起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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