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团圆饭前一个小时,傍晚六点半,谢初关了电脑,转了转脖子。窗外的高楼掩映在霓虹灯下,灰暗又明亮,夕yan无限,笼罩着冰冷冷的暗调建筑。她把办公椅推进桌里,转眼就见隔壁的同事从一堆纸质资料中抬起头来,对她打了个招呼:“要走了?”
谢初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同事转为调侃的语气,指了指后边依旧亮着灯的经理办公室:“怎么不一起走?不是去约会?”
谢初失笑,“约会h了,赶着回家过年。”
同事愤怒地哀嚎一声,抱头假哭:“奖金不想要了,老谢你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谢初知晓经理忙成陀螺、累成狗的工作模式,于是装作同情地感概道:“可惜啊,我有奖金还有假期。”
同事彻底面如si灰了,认命继续修改上市方案。谢初对他说了句新年快乐,就往办公室外走去。室内的暖气瞬间褪尽,大厦外的薄雪稀稀落落地下了起来,她理了下自己的短发,顺带看了下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
想当年她还是位初级民工,跟着领导飞天入地,学着整理表格、g0u通交涉、修改模型、和团队客户开会,每天加班至凌晨两三点,甚至通宵,时间被挤压成一页纸,根本就不用在意除工作以外的事。后来被经理提了上来,能跟着做项目、出差,薪水丰厚,就跟学生时代她设想的一样,从小出租屋里搬出来,还了钱,有能力买点自己想要的衣服,她不求多,工作占据了她几乎百分之九十的生活,让她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新年。
三年前夏诗二话不说给她开始安排相亲,当时两人坐在附近的咖啡店里,谢初挂着黑眼圈没来得及回家,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咖啡,听着对面夏诗斟酌道:“我知道你还年轻,但你不如先看看,不合适的话就再说。”
谢初0着温热的杯沿,公事公办地敲了敲:“我觉得我和你并没有熟到可以面对面聊这些的程度。”
夏诗面se不佳,看了她一眼:“你没必要和我这样说话,你爸做的那些事我不能计较吗?”
“我爸b你生下我了吗?”
夏诗一顿,厉声道:“不是吗?他跪下来求我生下你,有你nn在旁边求情,我还能怎么办?我脑子糊涂了才会跟他结婚,他趁我喝醉让我怀孕,难道这也是我的错吗!”
谢初捏紧杯子,双眼发红地看着夏诗:“我爸不会这样。”
夏诗同样地针锋相对,浑身带刺回她:“你以为你爸能高尚到哪去,难怪把你教成这样,我现在就要……”
“闭嘴!”谢初气得脸颊发红,将泪瞪了回去,“教成什么样也不用你来说!不像你,连教都不敢教!”
夏诗差点拎包就走,不过有任务在身,她又憋下想说的话,y生生扭转了话题:“信不信由你,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你要是想来蓝家就来,不来也没人b你去。”
“不麻烦你们了。”谢初拒绝,“我可以回去工作了吗?”
“相亲。”夏诗冷静地喊住她,“我帮你们安排好了。”
她抬眼直视谢初,像是在暗示什么:“这件事我相信你nn也不会退让的。”
谢初r0u了r0u疲惫的眉间,突然间明白了夏诗的顾虑:“我知道了,到时候手机里说吧。”
她起身,冬日的暖yan顺着落地窗缓缓照下,鼻尖是咖啡豆的香气,谢初从未感到过如此平静。大学四年,毕业两年,她和蓝蔚的故事已经没有任何交集了,为什么夏诗还要再三确认,生怕她做出那种傻事呢。
夏诗很快帮她安排好了,乱停要罚款的。”
他放肆地g唇,垂眸握住她的手,分毫不差地将银戒套上了她的无名指:“不是生日礼物。第一份工资买的,有点旧了。”
男人的手指温热又柔软,银戒被磨得平滑而坚y,他说的波澜不惊,谢初却毫无预兆地被撩了一下。
“那我的生日礼物呢?”谢初莫名很有底气地问。
蓝蔚亲了下她的嘴角:“能赚钱,活好,长得帅,要吗?”
“自恋的不要。”谢初说。
不过看在他是蓝蔚的份上,谢初也不计较太多了。谢初心脏砰砰直跳,又问:“这戒指可以摘下来吗?”
“可以。”蓝蔚看着谢初帮他套上戒指,微微一笑,“反正你是我的了。”
不远处,城市上方绽放着缤纷的烟火,一簇簇像花,好事配美景,她好奇地说:“你为什么选在今天?”
蓝蔚转着方向盘,侧脸在昏暗的路灯下影影绰绰,谢初看见了他愉悦的笑容。
“因为忍不住了,听到你说另一个人挺好的时候,我很想……”蓝蔚心机地斟酌了一下用词,“把你绑起来。”
谢初抬手反复看了看自己的戒指,然后又看向蓝蔚,目光单纯,充满了笑意,仿佛没有探寻到其中的“奥秘”。
她侧身对着蓝蔚的耳朵吹气,“好巧,我也忍不住。”
克制的情感终于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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