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你会按时过来和我玩的,对吗?[温雅]:自己休整好了过来。“你在想什么?”纯铜煤油打火机的翻盖开开合合,路轻漫不经心,“我在想,生物语言学家到底是怎么检测其他物种语言的。”怎么最近她听到的都没几句人话。肖兔警惕地看着她指尖把打火机玩出花,“你是说,奉历城那件事?”“是中心城的拍卖会,奉研院的报告。”她稍微纠正她的代称。肖兔被她揪了一句,注意力终于从她手上移开,“我知道,你说的是蜂人族,陆丝苑的事情。”“我没有说陆丝苑。”“除了她,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肖兔困惑,“蜂人族没几个人,能算可信的只有作为蜂后的陆丝苑了。”路轻滚动点火的滑轮,默不作声。她和很多人是朋友,不代表她的朋友和朋友也是毫无芥蒂的朋友。“你问过她了吧?”路轻用眼神回答。她撇撇嘴,这还用猜,“那个家伙,就算和全世界为敌,也不会放弃和你做朋友的。”“我只是好奇虫族生物语言检测的方式和评判的标准。”虫族和非虫族有根深蒂固的语言屏蔽墙,路轻曾经在基因层面对比过涉及语言功能的关键序列,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结果,此刻只是随口一说,整理了心情,准备出门去为旧日导师打白工。“你不是来破晓城休假的吗?”肖兔发觉了她这一脸风尘仆仆英勇就义的疲惫。“我的直系导师在这里。”路轻不得不解释,“在导师那里的工作需要全面保密,所以我也不能告诉你我去做什么。”肖兔第一次发现,原来像路轻这样走到哪朋友交到哪的人缘也不好,她在破晓城这种杳无人烟的深海,都还能遇见在联大读书时的直系导师……“你能不能找到一个不认识任何人的城区好好休息?”“我在垃圾城也有朋友。”路轻挖苦自己,“如果我把自己当垃圾躺进去,他应该会允许我好好休息。”对着朋友一脸无语的表情,她想了想,“你知道我导家产阔绰,我看看能从她手里敲到什么珍品。”肖兔无奈地摆手。路轻游进白天泛光晚上幽暗的郁金香区,还在琢磨乌尼亚能给她什么纪念品。“路轻?”路轻愣了一下,想礼物想得太过入迷,游行轨迹偏差到旁边的锤子标识的实验楼门口。这是研究种族演化的组织“悍马”。光脑成功扫描身份录入信息之后,替她解释了眼前这位女性是谁。联大与她同一届的校友,戴晓荷,目前在悍马担任主席秘书一职。“你好。”“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戴晓荷微微一笑,轻启红唇:“现在你知道口出狂言的恶果了吗?”她说话的语气近乎熟稔。路轻看着她的脸,仔细捋了一遍自己六年的联大记忆,确定与她没有过任何交集与直接冲突,才开口回答:“你是在以傲娇的形式关心我吗?”虽然路轻在联大也有意无意结仇不少,但她脸皮比较厚,普遍不当一回事。难为这位校友在海底之下脸色依然能够乌云密布,风雨欲来:“谁关心你?你还要不要脸了,既丢联大的脸,又丢联邦生物界的脸,难怪顾汀舟和你离婚,不然顾家的脸也要被你丢完。”这番话可谓是口不择言,净挑难听的说。路轻八风不动地说:“哦,你嫉妒我。”这个女人一如既往刀枪不入,戴晓荷简直要被她气死了:“谁嫉妒你了!”“你嫉妒我拥有这么多脸能丢。”路轻心说,虽然她也不知道除了自己的脸之外,她还有这么多脸。戴晓荷还想继续发飙,看到她身后的逐渐靠近的潜水艇,目光微凝。温雅的宝座潜水艇的收音效果相当好,隔着几十米都听全了两个人的对话。温雅只是出艇对路轻说了叁句话,就成功打断并且从此终结了这番没营养的对话:“悍马的实验楼,是不是太宽了?不然,怎么会闲成这样。不如悍马缩小一半,其他地界分给温家吧。”戴晓荷闭上了嘴,她听过这位海上城温家家主的习性,默默滚回身后的悍马主楼。留下路轻一个人在原地感慨,有钱有背景真好啊,不仅可以任意搞自己的科研,还能阻止别人搞科研。“出息。”温雅骂她,“就这点破事让人揪着骂还不还嘴。”路轻看着自己的老师,把一句“我还了”咽了回去。“奉研院搞什么劳子的论坛讲点正经的都掉价,你那两句话能算什么?讲出来就能让中心城君主堂倒塌联邦108城毁灭了?”“还有,和顾汀舟离个婚而已,听见顾汀舟叁个字就哑巴了?”路轻:“……”她导对她的呵护依然这么扭曲。温雅恨铁不成钢地抱胸,“怎么当我的学生都没让你学会在联邦横着走?”
路轻败下阵来,“我先学横着游吧。”就她导所属的破晓城和海上城都没征服,还联邦呢。“师姐,你再不快点,火锅都要烧干汤底了。”电信号踊跃迸发,水幕在海底失真地漾动,路轻给了个水幕里的波波头男生和身后的一桌子人一个问号。男生反应过来,“哦,老师是去接你的,这是我们组的接风洗尘宴呢。”温雅已经回到自己的单人潜水艇,路轻心情复杂:“您什么时候能开个双人位的潜艇,也载上我。”唯有螺旋桨轰隆隆的尾声给她回答。做人最大的惊喜莫过于本以为要给导师干活,突然发现原来只是吃个便饭。师弟师妹们忙前忙后,“师姐,这是你的海鲜,我们就不吃海鲜了,吃到吐了。”路轻点头,她在破晓城住过两个月,也曾经海鲜吃到吐。温雅带着一圈和她年纪相仿的研究员和助理在外厅赌牌,眼神惬意。大概是想起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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