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然叶家实际上是宁波的。随着深入了解,才知道叶家在南洋的关系,实际上是余家的关系,而这个余家才是跟英商有极深的关系。如果能跟余家深入合作,海上运输解决了,英商靠山解决了,甚至他还听叶永昌说,跟余家合作的克拉克家族在印度有棉花种植园,要是还能倒腾棉花,他真是可以想象,这是老天要让他发大财。怎奈叶家老太爷请了一顿晚饭,他了解了一下余家的情况。
余老太爷已经不太管余家的生意了,主事的是余修礼。原本是想着余家和叶家关系深厚,恐怕是余家让大少爷跟着岳父出行,叶永昌能教教这个女婿。这才出来一天,唐先生就发现了,余大少爷对叶永昌这个岳父没有半点讨好,似乎还很疏远。唐先生擦着头发说了几句烦心事,唐太太坐起来说:“你以为我今天是长舌妇,想要嚼舌根,要去打听这位余家大少爷跟叶家小姐的事?我还不是为了你吗?”唐先生刚才下飞机进酒店就很不高兴地跟太太说了他的不满。没错,她是和叶永昌的亡妻是同学,是手帕交,当年叶家的姑娘因为年纪小,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记得她了,这点情谊基本上就等于没有了。她居然还拿自己当成是这位余家大少爷的长辈,飞机上问东问西。叶永昌也说了,余老太爷是一个非常古板的人,余家规矩很大。这种人家很讨厌别人,瞎套近乎,瞎打听,真的很冒昧。“胡乱打听,难道你还觉得自己没问题?”唐先生把毛巾扔在沙发上,看向靠在床头的太太。他的这个太太八面玲珑,确实也为他拉了不少生意,但今天实在不应该。“里面还有一件,你听了都要瞠目结舌的故事。”唐太太把鸿安钟经理说的余家临时换新郎的事讲给男人听。她问:“余嘉鸿从小留洋,受了西洋教育,回到家就被迫娶了自己堂弟不要的女人,还能跟这个女人蜜里调油,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唐先生一时间倒也想不出来:“叶家大小姐明媚端庄,余嘉鸿一见钟情也有可能。”“确实是一见钟情,但是一见钟情的感情有多牢固?”唐太太笑得开心,“荣毓在德国的时候,不是竭力说不想要包办婚姻吗?你大哥逼着他回来,见了二少奶奶一眼,不是乖乖成亲了吗?不也是咱们家二少奶奶长得好?可成亲不到一年,他不是搞大了一个女学生的肚子,只能把人家娶进来做了二房。”“不是,你琢磨这些做什么?他对叶家姑娘能不能长久,我估计叶永昌这个亲爹都不关心。你关心个什么?”唐先生说。“男人是茶壶,女人是茶杯,一个茶壶可以配多少个茶杯?”唐太太看着他问,“说什么家里的规矩?现在新时代了,一定不能纳妾,就不能离婚?你想要余家的轮船帮你运东西,你想要余家的背景护着你的工厂,你想要从印度进口棉花,靠着叶永昌那点七拐八弯的关系,能做到?”唐先生说:“你没听说,叶家和余家联姻是老一代的情谊吗?”“祖辈啊!那天的场合你没看出来,余先生对叶老先生十分尊敬,但是对叶永昌就很一般了。再说你看看余嘉鸿对叶永昌的态度就知道了。老一辈都隔代了,还真能控制孙子?”唐太太哼哼了一声。“让我把自家的姑娘送给一个有妇之夫,我可做不出来。”唐先生上了床,“这事不要再说了。”“现在上海都是自由恋爱,这些年离了老家的旧式妻子,迎娶女学生的还少?家里六小姐和七小姐都是花季年龄,都是上海滩的时髦女郎,追求爱情,也正常吧?”唐太太扒拉着唐先生的肩膀,“而且,你没听见吗?这位大少爷,跟我们去了上海,回来是待在香港。我就奇怪了,既然两人这般情浓,为何这位叶家大小姐不跟到香港?任由年轻的丈夫一人独宿?”“老派的人家,儿媳妇得在家伺候公婆。”唐先生口气已经变了。“余大少爷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你是男人,你知道的呀!”唐太太这才躺下道,“你自己想想,你是靠着叶永昌这个似乎搭边,又不太搭边的岳父,还是说你自己做他的岳父?和余修礼结成亲家?她说完闭上眼睛睡觉,留着男人瞪着眼睛看天花板。第二日,从西贡飞香港,叶永昌在香港有两位姨太太自然要回家,唐家夫妻和钟经理去酒店,他们都在港岛,余嘉鸿则是直接去轮船公司,轮船公司在码头。所以出了机场,他就跟几个人分别,叶永昌跟他说:“嘉鸿,晚上来家吃饭。”“爸,我知道了。等我处理完了这里的事就过来。”余嘉鸿接到家里的电报,扔下手头的事回星洲,纵然这段时间香港这里他已经理得比较清楚了,能做到忙而不乱,不过现在香港公司还是压力最大的。他进了公wl司,和轮船公司执事边巡查边聊,执事说:“果然处处都如大少爷所料,幸亏您还从理查德手里买了五条船,现在其他欧美轮船公司纷纷重开上海到香港的航线,理查德都快疯了。”日本人攻打上海打得激烈,尤其是在长江口封锁,大的轮船公司,可以撑着,小的轮船公司每天的维护费用不少,而且这个情况不知道有多久,就想要出售,这位通过卖仓库的洋行找到了他,想把手里的五条船卖给他。余嘉鸿这个南洋来的有钱有点傻的小子,也算是在洋人圈子里有点名气,他连船实际情况都没看,而是看了纸面情况就买了下来,当时理查德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现在各家开始要恢复了,而且运费大涨,自然是肠子都毁青了。“现在增加不过是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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