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救国,是为了救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的高价商店?”“我们捐出去的东西,被贪污了吗?”“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如果我们捐的钱,到不了将士手里,而是到了蛀虫手里,我们捐了做什么?”
“……”声浪越来越大,星洲天气炎热,张老先生头上冒汗,掏出手帕擦:“诸位,诸位请冷静,这件事我们会尽快调查给大家一个交代。”“没有调查清楚,捐赠物资不能发过去,发过去就喂贼!”“对!不能发过去。”“……”年前去国内,叶应澜听了余嘉鸿炒生丝的事,余嘉鸿跟她说国民政府高官家属在开战之初,他们利用手里的消息,在上海炒作棉纱,炒作军服染料,获利数十倍。当时,余嘉鸿就无奈道:“知道他们贪,知道他们站在自己的利益上抗战,但是不还得靠他们打吗?如果不捐,如果不支持,那就亡国。”叶应澜想着纵然是那帮人贪腐,可终究是华侨们的捐助还是拖住了日本军队,否则日本打进南洋,也不会针对马来亚华人进行大屠杀。估计这是日本人挑拨离间,不过苍蝇不叮无缝蛋,国民政府从上到下贪腐严重,事情闹大也有好处,不能让他们杜绝贪污,至少让他们收敛一些吧?叫救护车的交车仪式在汹涌的声浪中匆匆结束,叶应澜跟姜先生道别,姜先生送她下楼:“余太太,实在对不住。今天本该……”“姜先生,这事跟筹赈会没有任何关系,陈先生为国殚精竭虑,林先生不顾身体为国奔走,筹赈会里的每一位都尽己所能。筹赈会也账目公开清晰,并无不妥之处。你我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是为了母国存亡。”叶应澜轻轻叹息,“如今,我们明知道他们之中问题重重,然而现在更重要的是国家存亡,又不得不继续募集资金。早上到现在,看起来是冲着这次公债发行而来,陈公子是真公子,汉口和重庆转卖也是真转卖。您还是先去跟林先生商量,如何面对汹涌舆情?若是要我配合,我定然配合。”“多谢理解。”“同舟之人,何须多言。”星洲一年没有四季,阳历四月头上天气热得如蒸笼,墙壁和地面上都冒出了水珠。比这个天气更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是面前的报纸。“这是日本人的离间计,完全是卡着点来的。”霍先生擦着他胖脸上的汗,报纸上把陈公子喜欢有夫之妇这一条都给翻了出来。陈明远会跟着来星洲,是因为在重庆闯祸要出来避避风头。这小子刚到重庆,就看上了富商家的少奶奶,请那家的少爷和少奶奶去府上。当晚就留宿了那位少奶奶,把人家丈夫给赶出了门。几天之后,这小子放了这个女子回去,这女子回到家,她丈夫就要跟她离婚。这个王八蛋听说之后,冲到人家家里,拿着枪指着那个男人,不许那个男人慢待这个女子。他这么干了,还沾沾自喜,自诩怜香惜玉,把这事情给说了出去。那富家少爷终究是受不了侮辱,站在陈家门口开枪自杀了,那个女子也无颜苟活,上吊了。失去儿子儿媳的老爷,去打官司,法庭上老泪纵横。自从重庆成了临时首都,达官贵人全来了,这种事情不是后面,提了这位余家大少奶奶的背景。本地富商叶家的大小姐,余家的长房长媳,叶家和余家为国内出力,上一次募集公债,叶大小姐给父亲和丈夫端了债券上台,翁婿俩带头烧债券,表示买公债不求偿还,就是为苦难中的国家出一份力了。这才短短半年不到,余大少奶奶被日本人盯上,几次被日本人挑衅,上一次挑衅若非是有那个刘阿大挡了一下,余大少奶奶凶多吉少。余大少奶奶的父亲,叶先生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为国内采购药品之后,去上海被日本人暗杀,死在了虹口。这个人居然去侮辱热血,忠义门第出来的叶大小姐?窥一斑而知全豹。更何况今日早上报纸还报道了更加让人心寒的事,南洋捐赠的物品出现在了武汉和重庆的商店里,根本没有到前线将士的手里。今天南洋报纸全部在说这两件事,而筹赈会之外也聚集了人群,质问捐款的去处。霍先生的拷绸衫背后都湿透了,他说:“短短时间,把他的底都全翻了出来,没有准备,谁信?”“就是日本人的阴谋。”陈公子吊儿郎当地从门外走了进来,“跟报社说啊!是日本人在我身边安插了间谍,我在咖啡馆遇到这个余家大少奶奶,是吴尚甫那个王八蛋跟我说,这个余太太跟筹赈会关系匪浅,还说她经营着车行,她男人常年跑运输,不在家。我特么要是知道她是这个背景,我就是再想要女人,也不会动她的念头。”这小子的爹是一地军阀,他爹就生了他大哥和他两个儿子,他哥有勇有谋,淞沪战场,血洒罗店,是实实在在的英雄。这个小的,就是个混不吝,二世祖,却也是陈家唯一的男儿了。现如今老子在山东带兵拼命,总不能把他家唯一的根苗给砍了?“跟报社说?有用吗?”张老先生几乎怒吼,“这不是阴谋,这是阳谋。这不是谣言,这是事实,他们在这个节点上利用了这个事实。你爹在台儿庄血战到底,中国守军至死不退,死守阵地,这一战至关重要。打仗的半数军费来源于海外华侨,而大头是南洋华侨,一旦这里资金募集出了问题,接下去的仗怎么打?你这是要害死你爹。”“别往我头上扣帽子,我就好个色,不至于这么罪大恶极吧?”陈明远吼回去,看向霍先生,“你那五姨太是怎么来的?还不是你下属的女儿,赴个宴,就被你拉上床了。你那个五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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