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的遭遇让她唏嘘:“可怜云娘,好不容易把那孩子养大养乖,又遭了这等罪,真是老天不长眼。”
“那几日们像平日一样把所想写上手帕,挂上树枝后,却怎么都等不来河神的回音。”
原来把写了字的手帕挂在树上能得到回音?看来阿兰做的就是这件事,可她的手帕上没有文字,只有一颗珠子。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竟然想到那种荒唐的法子!三个交好的姑娘像疯了似的,竟然……”宋明香口中的话越来越模糊,正说到关键之处,她突然一扭脖颈,刹那就住了嘴。
她的热情已经熄了,面无表情地擦拭着桌板:
“喝完了茶,就请客人离开吧。”
柳闲不明所以地问:“宋姐姐,您话还没说完啊?”
宋明香极快速地半掀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神色木然至诡异,左眼角无规律地收缩了好几次,最终机械地从喉咙里卡出一个字:“走。”
吐出这个字后,她僵硬地向右转过头,可眼神仍死死地钉在柳闲身上,诡异极了。
她瞳孔黑似沉水,嘴角一左一右地缓费力地向上扯,最终扯出一个冷漠的微笑:“酉时过半,茶铺打烊,须送客。”
刚才还好好的大活人,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是突发恶疾,还是有人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柳闲低叹一声,把谢玉折丢到一边,擒住宋明香的手腕,合二指探经脉,取一剑明蛊毒。
无病无痛,无蛊无毒,一概正常。
可在他想探上眉心灵海之时,宋明香机械抬起整个手肘,把他的手拍了下去。
她的额上血管随着柳闲的动作不时暴起,其间冷汗涔涔,虽然刻意控制去面无表情,眼睑却微小地上缩。
她已没了先前昂扬的精神气,舌头朝各个方向撕扯:“我没事,只是这里……不欢迎没用的外人,快走吧。”
看来是我在这里,她才这么痛苦。柳闲看懂了她眼里藏着的劝诫,迅速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好好休息,而后示意谢玉折一起离开。
可迟迟没见人影,他回头一看,见正道之光正在把两张桌子合拢,把茶老板转移到上面躺着,盖上了一件柜面前挂着的布袄。
若是一直这样直挺挺躺着也会难受,但这茶铺连本书都没有,谢玉折找不到别的东西代替枕头,立在原地犯了难,真是个大好人。
刚被镇民说是没用的外人,现在有想到自己未来可能会被这种连睡觉都要担心人不舒服的好人杀死,柳闲心生郁结,从芥子袋拿出一个还没用过的枕头,摇摇头递给他:“唉。”
接过枕头时,谢玉折对他抿唇一笑,应是在表达感谢,恶得柳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发完善心了没,能走了吗?”
“都好了。”谢玉折刚醒,又亲眼目睹了这种诡异画面,差点都忘了自己刚被绑架了。
柳闲又试图去问其他的镇民,可结果无一不和宋明香一样。不提青衣河时人还是人,一旦提到就变成了抽了魂的鬼偶,动作见好像灵魂在奋力地挣脱控制要脱壳而出,明显是被人控制了。
他们只好无功而返,这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奔波过后难免疲惫,便要回到客栈。
路过一处年岁已久的布告栏,上面钉满了大大小小的纸张。柳闲驻足细看许久,找到半张旧得发黄的破纸,上面的字依稀可见,写的是“药宗宗主重金悬赏,不可错过!”,其下落款的“周在颐”三字被撕去了一半,这个人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年了。
他半蹲下来,取下头上冷艳的红梅,用力插进松散的雪里,对空气说:“药疯子,别人墓前种松柏,我现在没那么好的条件,送你一枝梅花,或许来年就长成树了。”
正当他在给梅枝调一个好看的角度,余光看到谢玉折抱剑而立,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柳闲笑着把枝旁雪拍紧,让它稳稳地插在原地,不至于被风吹歪,问:“你有什么高见?”
谢玉折指了指他头上的木板:“此处不宜种树,要是长起来,会遮挡告示的内容。”
他是真觉得这玩意儿能长多高,还是说刚被他打了心情不好所以故意刺他?
“你说的很有道理。”柳闲也指了指镇门口匾额上他亲自写的“祈平镇”三个大字:“可这镇子在四方独立,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上下修界都管不着。”
更何况是你。
他话里带刺,谢玉折没恼,反问:“你曾来过这里?”
“神仙想进哪儿就进哪儿。”
谢玉折果然是个偏听偏信书本知识的死板之辈,他看了眼柳闲瘪瘪的钱袋,有理有据道:“可书上说,上仙有变出金银的能力,你不必假装是他。”
这人总是找假证据否认真相,就好像承认了“柳闲就是柳兰亭”这个事实就他会死了似的,柳闲懒得理他,进了客栈。
临进房前他懒散道:“睡了,晚安。”
可谢玉折不自然地念道:“柳闲。”
他收起刚要跨过门槛的左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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