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几天后天下人都知道了这个事实:
上仙闭关是为了金屋藏娇, 他本人已经隐婚好多年,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大早上起来还在和老婆酱酱酿酿,被人撞见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
以上为全年龄向的总结版,不过另一种五千多字的版本,在成人社会里流传得要广得多,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们看了都面红耳赤,啧啧称奇,没想到杀伐决断的上仙,竟然好的是娇弱这一口。
也有敏锐的人察觉到,无情道,真的修不得了。
刚从床上起来懵懵懂懂的谢玉折,并不知道自己这一坐观风,给人间带来了多大的动荡。
他只是在那两个小弟子告退后,皱眉看着眼前这个散发着仙气的鼎:“这个很重。”
柳闲点头:“所以我威逼利诱了两个帮手。”
想到刚才两人的话,谢玉折问:“他们知道你是上仙?”
“嗯。”柳闲心情大好,指着自己脸上的面具,笑嘻嘻道:“我戴着这个,下去看了一圈风景。”
从水云身跑到天不生看风景的面具人,天底下除了柳兰亭之外,还有谁敢?谢玉折这才意识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含蓄的确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品质。
再一次被刷新了眼界,他目光呆滞道:“好。”
你开心,对我来说就好。
不过他还是担忧地追问:“那些人知道你回来了,找上门来怎么办?”
倘若真的出事了,他完全不能帮到柳闲。
“你说的是个问题……毕竟我现在没空陪他们。”
想象出赵家兄弟风声鹤唳的颤抖模样,柳闲笑得满足。他并不怕那些人,相反,他享受他们的恐惧。
他骄傲地一指门外:“你信不信,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埋伏在外面,想监视我们了?”
“……”
谢玉折当即一脸肃杀地站了起来,完好的右手已经紧紧握住了剑柄,他虽弱小,仍可挡之。
柳闲却握住他的手,让他松开剑后,坐在凳子上,一边捣鼓那个菩萨鼎一边说:“别担心,过去老东西们把我吹得太厉害,这么多年死了一辈又一辈人,这些小辈不明真相,全都相信了。那些人生怕水云身有什么他们发现不了的杀器,没一个敢进来。”
柳闲早早地拿捏了这些人的心态,所以水云身连结界都懒得花力气设,多少年都睡得好好的。
众人探查不到,便觉得更加恐怖。
毕竟,无形之阵,才是最危险的啊!
明明听柳闲的语气很轻松,谢玉折却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看着院子里生了灰的陈旧摆设问:“这里一直没有别人来吗?”
柳闲耸耸肩答:“嗯。”
“以后……”他正揣摩着该怎么说,可柳闲没给他机会,已经试好了菩萨鼎,执起他的左手放了进去,提醒道:“手放松。”
谢玉折瞧着黢黑的鼎,像一个长着锯齿的深渊巨口,能一下子把人的手咬断,这应该就是柳闲取来为他治伤的宝物了,他想也不想地听了柳闲的话。
我明明不能帮他做到任何,他却总是这样对我好。
而早已下定决心要主角的命的柳闲指尖流出一道淡色灵力,源源不断地汇入鼎内,看了看散着微光的鼎口,再看看一声不吭的谢玉折,蹙眉问:“疼吗?”
十指连心,重塑指骨的过程疼得让谢玉折觉得好像连肉带魂都在被凌迟,这比当时受伤还要痛得多得多。可他不能让柳闲担心,仍紧抿着唇,努力从牙尖吐出两个正常的字:“还好。”
柳闲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疼?”
“不疼的话就是没效果啊,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来试试……”柳闲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伸出手正要放进鼎里,谢玉折连忙用藏在身后已经攥成拳头的右手把他推开,额间滴下一滴汗,紧声道:“疼。”
为了避免柳闲真下手进来,他指着自己落在地上开成花的汗,再次强调:“特、别、疼。”
“那就好。”柳闲收回了手,狐疑地看了眼谢玉折:“疼五个时辰,骨头就长回来了,这点痛,你撑得住吧?”
谢玉折神色凛然地点了点头。
见谢玉折视死如归的严肃模样,就好像死之后埋哪都想好了似的,柳闲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他知道菩萨鼎是个什么东西,虽然有生骨肉枝的大好处,但带来的剧痛也是一般人承受不了的。
他在芥子袋中翻翻找找,最终找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丹药,抵在谢玉折温凉的唇上。
柳闲直视着他,勾唇道:“刚才那两位小弟子,帮我搬了一路的重鼎,最后收了我两瓶除滞的药丸,就开心得不得了。”
他的手只是轻轻抵着谢玉折,还没用力,谢玉折已经主动张嘴将丹药咽了进去,微合唇时,牙齿磕到了他冰凉的指尖,喉结上下滚动。
“避世不出的上仙,整日为了你抛头露面,舍不得你疼,连小小的止疼药都会亲自喂进你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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