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时看到红叶相熟的五官,他怕是不会联系到昔儿。
宗自沉让阿等进来交代了几句,让阿等找机会传到卷帘阁去。
姜小娘的回信回的快,隔个一两日,宗自沉就收到了。
信中写了,祖母过世后,他被关进逍遥居,宗自煦只跪了两三日,当日在当值的婢女全部发卖了。
还详细写了发卖婢女的名字,里面就有昔儿,听说当时正值冬日,婢女们由于是犯了错被发卖的,下场都不是很好。
还提到祥妈妈回来后听到祖母病逝,一病不起,不久后也撒手人寰了。
宗自沉看着这,心里抽痛一下。
宗自沉将两封信叠在一起都烧了,提笔写下‘竹林,王昔,今夜’六个字,他的毛笔字写的可真丑,只能辨认出是个字。
将纸揉搓成个团子,交给阿等:“碧云堂有个耳边有红痣的婢女,你知道吗?想办法让她拿到这个。”
“好的,公子。”
夜阑人静时,宗自沉和阿等站在竹林的隐蔽处,等到月亮上了正中时,竹林的小路传来了轻巧的脚步声。
红叶单手环胸,手中也没带任何照明的东西,正在向竹林中张望。
宗自沉这时和阿等一齐从竹林中走了出来,红叶一见是他。
她有些慌张,忙低下头,行礼:“二公子安,二公子怎么在这儿?”
宗自沉借着月光看着红叶相熟的面容,道:“王昔是你姐姐吧,她从公府被发卖出去,去了哪?你又为什么来到这儿?”
听到王昔二字,红叶眼眶发酸,她的眼中闪过瞬间恨意,之后茫然的抬头望向宗自沉:“王昔是谁?奴婢不认识?”
宗自沉轻笑一声:“你拿到纸条,你都来了,还说什么不认识,你觉得可信吗?”
红叶心中一惊,眼中带着警惕:“二公子,是您唤奴婢来的?”
宗自沉点着头:“是,是我叫你来的。”
他稍微弯腰,双眼紧盯着红叶的表情:“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来公府,明知你姐姐是被公府害死的?”
红叶也双眼看着宗自沉的眼睛,她衣袖里的手握的生疼,面无表情:“只是被人牙子碰巧卖进来了而已。”
宗自沉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你知道导致你姐姐被发卖的那件事,和李照儿脱不了关系吗?如果让李照儿知道你是昔儿的妹妹,你猜李照儿会不会容下你!”
宗自沉最后一句话说的尤其轻,但是字字进了红叶的心。
红叶甚至有些怨恨的看着他:“公子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只要告诉我你进府到底为何,不论你说出什么,我都不会对任何人说。”宗自沉挺着身板,俯看着她。
红叶深吸一口气:“我要公子以亡母起誓!”
宗自沉盯着她,好半晌,点头起誓。
红叶见此,愤恨的说道:“我确实不是碰巧被卖进来的,是我自己主动要进公府的。”
宗自沉安静的听着她说。
“我那时知道姐姐被发卖了之后,就去找了姐姐,姐姐她们被卖的第三日前后来了两批人,正好将盛国公府卖的这几个奴婢都买走了。”
“太巧了,怎么就正好全买了盛国公府发卖的奴婢。”
红叶说到这时候的神情仿佛回到了过去,宗自沉也点着头。
确实太巧了。
红叶接着说:“姐姐是被后一批人买走的,我不放心姐姐,就跟在那批人的身后,好歹也要知道姐姐被卖去了哪?”
“结果,”她眼中的愤恨似乎溢了出来:“姐姐和其他人根本没有被带到哪个府上,她们被带到一个破庙中……”
愤恨化为了泪水,红叶胡乱擦去:“那伙人将她们凌辱至死,事后一把火将她们全烧了。”
宗自沉眉头紧锁,红叶接着说:“我不敢出声,也没法救她们,我跟着那伙人中的头目,一路跟着,来到了盛国公府,看到一个女人给了他一袋钱。”
宗自沉递给红叶一个帕子,红叶摇头拒绝了,她昂起头,泪水不再落。
“那时候我就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我要给姐姐报仇。”红叶突然狠毒的笑了起来:“二公子,你不知道欺辱我姐姐的男人我全杀了,用了整整六年。”
宗自沉心中一惊,他不知道红叶这么不简单,不过他还是疑问道:“那你进府应该早就找到那个女人了,既然已经杀过人了,为何不直接杀了那个女人,什么东西绊住了你?”
红叶忽然面色温柔了下来:“我捡了小妹妹,她还很小。”
“那个女人是谁?”宗自沉了然,有了软肋,开始惜命了。
红叶轻瞥了他一眼,平静道:“给钱的女人是文秀,你也知道文秀只是个奴婢,是李照儿,我在找一个能不牵连我妹妹的方式杀了她,即便付出性命。”
话毕,她神情恹恹,低声呢喃了一句:“其实我早不想活了。”
宗自沉颔首,又将帕子递给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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