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扬声回道:“下官已年迈,一生无望回到上京,如若此行成功,儿孙也能脱离这北都苦寒之地。”
华宸川又道:“阮籍,今日你说出这话,本王并没有回应你,一纸诉状告上去,你这一家老小怕是北都的苦寒之地都待不了了!”
阮籍趴匐在地上,正声道:“臣以身家性命赌王爷的雄心壮志!”
他又叩首:“王爷若是不放心,臣愿将女儿送进府中。”
华宸川双眸微敛,看着地上的阮籍,他在想他已是封地的王爷,想回到上京,除非父皇下诏。
当然肯定还有另外一种更极端的方式,这阮籍就是在怂恿他采取这种方式。
如果他此时答应阮籍,并将阮籍的女儿纳入府中,既能将阮籍和他绑在一条线上,又可在不日之后,将北都真正纳入手中。
不答应阮籍,等到到时候不得不选这条路的时候,他还能尽快的握住北都吗?
他冷声道:“听闻阮大人膝下有四儿三女?”
他慢慢道:“不如将一儿一女送进王府如何,五女六儿还是一胎所生?”
一个女儿事发时舍弃也就舍弃了,华宸川有些不放心,他早前也打探到阮籍的六儿可以说是他几个儿女中最聪慧的一个了。
都要了过来,他和阮籍的线也绑的更紧些。
阮籍猛的抬头,他原本打定主意送五女过来,可没想到六子王爷也要。
他心中微惊,六子天资聪慧,是他家族的希望,如果事成,此子入朝为官,必可光耀门楣。
看来王爷还是不信任他,不过他不能否决,他就算失了这一个儿子,他还有三子,还有孙儿。
他微微点头:“是,王爷,改日臣就将一双儿女送进王府。”
华宸川在椅子上坐下冷笑道:“怎么,阮大人想尽快让我被上京召回去,押入大牢?”
现在就把他子女送进来,改日上京就要知道他和当地官员交往过密。
阮籍反应过来:“是,是,是臣糊涂。”
华宸川摆了摆手,让他起身:“阮大人不论你存了什么心思,本王目前只想安分守己。”
“阮大人可明白?”
阮籍作揖道:“下官明白!”王爷想韬光养晦,他懂!
谈话结束,阮籍告退,阮籍心里是畅快的,他仿佛预料到了他回到上京时的荣耀。
华宸川看着阮籍离去的背影,他思忖着,这阮籍存了这样的心思,这也也好,不管自己最后怎么选,这阮籍他都可以利用。
不过他答应了纳阮籍的儿女进府,让他有些烦闷。
他对着门外的徐黑大说:“今日这里说的任何话都不要对王妃说起,尤其是纳别人进府的事。”
华宸川眉头微皱,他之前答应过宗自沉不纳妾的。
徐黑大暗自撇撇嘴道:“是,王爷。”
华宸川道:“把阮大人带过来的书册放到书房去,本王一会儿去看。”
然后他又问道:“王妃呢?回主屋了吗?”
李莫道:“顺公公说王妃去对库房了。”
华宸川颔首,抬脚向书房走去。
在主屋旁一直留意华宸川的孔嬷嬷,在看到王爷回了主院之后,急忙跑回了左院。
左院宝珠正在做着醒酒汤,她被阮夫人的话刺激到了。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她等不及了,她确定今晚就要下手了。
这时孔嬷嬷回来道:“郡主,王爷回主院了,王妃去偏院查库房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宝珠将袖子放了下来,让婢女把汤盛好,然后对其中一个婢女说:“把这汤送给王爷,就说是醒酒的。”
然后又对孔嬷嬷说:“你再去右院守着,看到宗自沉回来时,就派人来告知我,我要比他先进主院。”
这药生效需要段时间,宝珠并不打算现在就去,不然在院中等着,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这我下药了,再等药效起来。
此时的宗自沉确实在核对库房的东西,他就快核对完了,结果看着翻到最后一页的账册,以及面前堆积的东西。
突感无语,他少拿了一本册子,就放在刚才那个偏厅里。
芳晨道:“王妃,奴婢去给您拿过来。”
宗自沉摆了摆手:“算了,天也不早了,回去吧,不查了,明日再说。”
他们一同给库房上了锁,准备往回走。
宗自沉道:“从这偏远的大门走吧,正好从王府大门进,路过偏厅,顺路就把那账册拿着了。”
他想着从右院走,还要往前院跑,然后再回来主院太麻烦了。
就按他说的几人从前面走了。
所以在右院等着的孔嬷嬷一直都没看到宗自沉。
而宝珠送的醒酒汤早已经被送进了书房。
疏桐接过放在案上道:“王爷,郡主送来的醒酒汤。”
华宸川头都没抬嗯了声,问了句:“王妃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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