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不等韩非回应,漫不经心地接过盖聂的话,“孤知道,先生绝不会真心效忠大秦——”
殿内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韩非想要说些什么,但嘴唇微微翕动之后,又紧紧抿起,他也许一时能够应付过去,但无论如何,不可能永远骗得了嬴政。
“在下…任凭王上处置。”韩非毫不犹豫地承认,以退为进,是他唯一的选择,他要赌,赌嬴政的高傲,赌自己的价值。
身为上位者,感情和理智从来都不会混为一谈,嬴政不喜韩非对忘机的情意是一回事,真真切切欣赏韩非的才华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始终有遗憾,遗憾这样的人才不能完全为他效力,嬴政眼神深沉,“孤替你换一桩差事,韩非,你去礼部,日后就在太学里做老师,不过教授弟子之前,你所讲的典籍需经过审核。”
望着韩非夹杂着惊讶和感激的错愕眼神,嬴政气定神闲地微微一笑,物尽其用,人尽其事,念念说得对,只靠强硬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要达到最好的效果,很多时候不妨采取迂回的手段。
也正是忘机那句,“如果韩非能源源不断教出拥簇法家的官吏,产生的益处会比他一个人效忠秦国要更多。”而说服了嬴政。
“多谢王上仁慈,臣领命。”韩非真心实意地道谢,诚然嬴政是逼迫他入秦的罪魁祸首,但跟此时他宽宥自己是两码事,毕竟二人本就是敌人,利益相悖。
以如今他的处境,能够避开朝堂上的纷争,已经是万幸,韩非无法想象自己对韩国刀剑相向的情形,无论何种境地,他永远都不可能这么做。
解决了最大的危机,韩非自然要揣度上意,他没想到嬴政竟已关注到教育上,有意问道,“礼部等同于太常,那么太学就是类似于稷下学宫的地方?”
“是替秦国培养人才的地方。”嬴政摇摇头,兴致明显提上来,抛却其他,与韩非论政是一件极有意思的事,他将秦国官制改革连同开始发展教育的事娓娓道来,而韩非的眼神则越来越亮。
君臣二人聊得热火朝天,一派相和,就好像之前剑拔弩张的场景从未出现过,方才未尽的话题就这么被悄无声息的转移走了。
正在谈笑风生的男人并未给出答案,应当也不想给出答案,盖聂能够理解,换作是他,也不可能就此放弃,若是念念不开口,他不会插手。
但念念既然将此事交给他处理——盖聂凝视韩非,波澜不惊的眼中闪过几分凌厉。====================================================
后背传来温热坚实的触感,纤腰被男人紧紧扣住,同时肩膀上多出一份重量,来者正肆无忌惮地释放着侵略性,她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
“我以为你应该在宴会上。”忘机虽然没有挣扎,眉头却微微蹙起。
赵高低下头,咬着忘机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包裹住她小巧的耳垂,“王上要见韩非,身边有盖聂先生陪同,自然用不上我。”
难得她一个人待着,自己怎能不抓住机会,相处时间日渐减少,且次次都得避人耳目,赵高心痒难耐的同时,又极其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觉。
该说一句不愧是罗网之主么,以蜘蛛作为图腾,连带着整个人也带着蛛网的气质,阴冷而粘腻,只要缠住猎物就紧追不放,体现出来的就是赵高无时不刻的亲昵接触。
“别跟我说你不记得。”忘机拦住赵高不安分的手,这样的动作她已不知重复过多少次,“收获如何?”
忘机在意韩非,这个事实让赵高阴翳的眼中浮现出淡淡杀意,也许她对韩非是别有所图,但他依然难以忍受,偏偏只能忍而不发,不让她察觉他的心思。
赵高漫不经心道,“左不过是静观其变,对韩非最有敌意的是他那位师弟,但李斯可比他忠心得多,他们之间是政治斗争,即便闹到王上那里,韩非也讨不了好。”他完全不想偏帮韩非,就差没把幸灾乐祸表现出来了。
忘机眉头微皱,不清楚韩非具体的死因,也不知道最后动手的人是谁,确实只能静观其变。
“你没在宴会上见到阴阳家的人?”忘机扯了扯赵高的衣袖,示意他回答。
韩非初来乍到,在咸阳还未曾树敌,除去他跟人在朝堂上的敌对,就只能以另一重身份——苍龙七宿传人为出发点去思考,而且李斯就算有心动手,大约也只能在朝堂上,危及韩非生死的可能性不大。
“呵,他们是什么身份?也能来参加这等宴会?”声音貌似轻佻,却又不带多余情绪,赵高对阴阳家谈不上喜与不喜,只能说利益相同时合作,利益相悖时利用,而现在,恰好是彼此竞争的时候,都想要更高的地位。
阴阳家在明,她在暗,倒不是不能暴露自己,只是形式转变必须要有所收获,否则就没有意义,所以…还不到时候。
赵高不满忘机的分神,手臂微微收紧,本就亲密无间的距离,变成了肌肤互相挤压,更为撩人心弦的姿势,阴柔的声音里满是宠溺,“你的事,哪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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