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他们几个就正经骂,那是彙子跟玄狸的, 你提什么耗子!”坎精的妖也有意见。
实在不巧, 天生造物,生灵总有相似,妖不仅生性上保有些许兽性, 连外貌和习性也多少和寻常飞禽走兽有点儿重叠, 内部之间十分忌讳提这些。
这一点连仙门多少也都知道,妖族大多天生高傲, 自尊心和攻击性一样强,因此两边儿平时在只有修士和妖信息互享的平台上骂的再凶, 也不敢多牵扯半句这种“妖身攻击”的话。
没想到妖族内部骂的这么难听!
“行了,老顽固!”青娅灰黑色的长尾一扫, 带起一道灵风, “仟百嘉打起来的时候嘴爪并用,捞到背上的也不分是妖还是人,这会儿又讲究起来了, 一把年纪这么矫情!”
她打小就是街头上讨生活的, 被严律抓回嗥嗥养,性子难改。
妖皇自个儿也是个烂脾气, 从没想过把她这脾气掰回来,搞得上任嗥嗥族长也懒得说, 反倒还任由她琢磨那些铸造之法和赚钱敛财之道,导致嗥嗥整个族越发展越奇怪,脾气也大的很。
整个族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跟妖皇差不多——严律以前捏的小灵兽被问是狗还是狼的时候也容易恼羞成怒。
几个老辈儿的族长噎了下:“那时候情况紧急!”
“现在就不急了?”青娅问,“那好吧,我现在把这小破孩放下来,你给他两块钱,让他坐公交去汽车站,买最近的夜班票,明天一大早到求鲤江附近的县城,再买个城际公交的票去求鲤江,等虚乾给咱们把坟坑都刨好了他再过去,看看能不能给坟圈子周围起个破煞阵,确保咱们死了不诈尸不变成厉鬼孽灵……”
“好了好了,你少跟着严哥学他那些‘说话艺术’。”老棉说,“你赶紧带他走,这时候就不讲什么脸面了,但你再说下去就真的丢脸了。”
几个老族长让青娅气得翻白眼儿,但寻思寻思也是,竟然真的闭了嘴。
一旦合阵坍塌、空间罅隙内的未知的蛮荒灵气泄露,青娅说的就真对上了,整个四周都要成为一个埋葬老堂街和仙门的大坟圈子,更别说毫无还手之力的凡人。
见老堂街这边儿吵的差不多了,仙门的修士才小心谨慎地开口:“求鲤江那边儿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仙门来蛟固前已下发了召回令,各地修士基本都已聚集回来,求鲤江附近散修最多,已告知了那边儿,你们到地方就有接应。”
“除了散修,医修我也会安排,不过现在大部分人手都在蛟固跟尧市,”董四喜道,“你带隋辨先走,照顾好他,别真半道掉下来了,剩下的修士也即刻出发。”
彙子族长没好气儿地插嘴:“去什么求鲤江,先去尧市!那儿有我族私用的缩地阵,另一头连着的地方就在求鲤江附近,我让留守家里的小辈儿把阵开了,分批次将你们送过去!”
“你家那个阵还留着?!”老棉惊道,“不是早卸了么?那玩意儿运作一回附近电力和地铁交通全都受影响,街上早下令整改了!”
这种阵一般都是各族祖上留下的最后一点儿东西,开一次消耗灵力和灵气都很大,所以基本都已闲置百余年。
往前倒个几百年,战乱年代的时候经常有妖不听管束,借这些阵流窜害命夺财,被严律知道后废了许多处,留下的早已不多,加上现在的妖基本无力开阵,老堂街要求整改的时候各族也就捏着鼻子做了。
没想到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彙子族长脸色憋得通红,大着嗓门一跺脚:“我们也都放了近百年没用过了,只是舍不得拆——那你们到底用还是不用?!”
用,这节骨眼上谁不用谁脑子有病!
老棉和董四喜被彙子族长吼得一个趔趄,连带着周围的修士和妖们后退三步。
彙子族长“哼”了一声,化出原身,是头浑身滚圆、小皮卡大小的兽,背部的刺状甲根根竖起,四爪皆生长甲:“我族先回,到尧市大概阵已开好,你们到了就可以用。但事先说好,后续官面儿上的事儿我们不负责抹平!”
说罢,她带来的一众彙子一道化了原身,身体蜷缩成了一个个“海胆”,朝前猛地滚动,借着巧劲儿顶墙而起,周身灵力裹住,像一个个扎满了绒毛的桑葚一般从半空中弹射而出,转脸儿就消失在街道口。
仙门的修士哪儿见过这么多彙子同时化身,正目瞪口呆,又听到一声兽嗥。
几十位嗥嗥化出原身,毛色各不相同,围在青娅四周,对从医院里跑出来提着大包小包和各类仪器的修士道:“直通求鲤江我们够呛,但落脚如果在尧市或许还能带一程,没御剑御器赶路的跟我们走,赶紧的吧,不然哥儿几个都要合葬啦!”
仙门修士们回头看一眼老太太,见董四喜点头,领头的孙化玉放下仪器一抱拳,认真道了个谢:“麻烦了!”
现代社会少见这么个姿势道谢的,但仙门早些年的传统都已没落在千年时光里,反倒是这个模样,别说是仙门,老堂街的妖也能接受。
嗥嗥们
18PO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