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格走时,吹灭了油灯。房间里漆黑如墨,文奎的眼睛却是黑亮如灯。他一下子变得炯炯有神起来,这是他和血鹰配合演的一出苦肉计。正因为文老夫人和其其格的意外表现,让苦肉计变得更加真实。
像文奎这样的人物,喝醉了酒,睡得天昏地暗,必然是刺客下手的最佳时机。血鹰在外面埋伏了四名狙击手,今晚不管是谁,只要乘着夜色潜入文奎的窗前,必然会挨枪子。哪怕是自己人,也有受伤的危险。
文奎把被子高高隆起,里面塞了一个棉袱,做成一个假人。他自己却钻进了床底下,以另外一床被子卷住身子,继续睡。没过多久,他竟然心安理得地睡着了。
再说奥利夫,白天说漏了嘴,差点引起其其格的怀疑,自己都吓出一身冷汗。到了晚上,没想到文奎大醉而归,他觉得下手的时机真的到了。如果再伪装下去,露馅是必然的。
下半夜。寅时三刻。
奥利夫身穿夜行衣,手持匕首,背上还背着一个弓箭囊,这些装备都是白天打猎时其其格给的。
换了一个身份,奥利夫看上去不再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而是一个眼神无比犀利的杀手。全身上下蒙住,只露出两个眼睛。小木窗打开,奥利夫如幽灵一般窜出来,双脚一蹬,竟然几下子就窜到屋顶。要是让其其格看到这一幕,打死她也不敢相信这个黑影就是奥利夫。
四处寂静无声。下半夜,不要说人,连狗都睡着了。
奥利夫的轻功非常了得,踩在屋顶的瓦片上,竟然没有丝毫的声音。没多久,他就潜到文奎睡觉的房间附近。
仔细听了一下,周边仍然很安静。凭借他那强大的感受能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危险气息。
可是,连房间里磨牙、打鼾的声音他都能听到,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危险。至少一百米以来,并不存在潜在的敌人。
事实上,奥利夫的感觉无疑是正确的。血鹰的四名狙击手,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埋伏的距离大给二百米,凭奥利夫的感觉,根本不可能感受得到。
奥利夫窜下屋梁,来到地面,文奎的窗户竟然是虚掩的,他轻轻一用力,窗户门开了。说时迟,那时快,砰的一声闷响划破夜空,奥利夫觉得自己的左脚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火辣的痛,然后失去了知觉。他想迈步脚步,右脚也中招了。两枚子弹,不偏不倚,全打在奥利夫的膝盖上。膝盖骨碎裂,他根本没办法迈出半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眼露绝望之色。
“有刺客!”
听到枪声,负责看守的侍卫惊动了,大声惊叫起来。文奎听到枪声,知道血鹰的人得逞了,便大大方方地点燃油灯,打开房门走出来。侍卫们已经手持松油火把,把院子照得通亮。
数十名侍卫将黑衣人团团围住,没有一个人靠近。黑夜人手持匕首,跪在地上,根本没办法站起来。双膝盖被打碎,下半辈子还怎么活?文奎从容地从房间里走出来,血鹰也不知从哪钻出来了。
黑衣人看见文奎和血鹰,瞬间明白自己被中计了!
其其格、刘芸芸和文老夫人也纷纷从自己的房间出来。院子动静太大,一些仆人一个个都吓得不轻,他们站在寒冷里瑟瑟发抖,不知道是被冷的,还是被吓的。其其格从人群里钻出来,站到文奎旁边,问道:“这刺客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会有刺客?”
文奎一把搂住其其格,不让她靠近黑衣人,说道:“别上去。他现在变成了疯狗,随时会咬人的。”
其其格原本生就男儿性格,擒拿格斗十分了得,倒也不是怕黑衣人。文奎是担心她会成为奥利夫手里的筹码,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血鹰冲上前来,挥起一脚踢在黑衣人下颌处,黑衣人一声惨叫,仰面倒在地上。其其格听声音就知道黑衣人是谁。
“怎么会是他?为什么?”
文奎手里搂着喃喃而语的其其格,不敢松开手。其其格的性格他太了解了,爱憎分明,疾恶如仇。奥利夫突然现出原形,让她很难接受。
“他不是你的亲阿布,他只不过是元朝政府的一条走狗。”文奎继续说道:“我们费了很大劲才撕开他伪装的面具。感谢上天他没有在黑水寨对你下手。”
黑水寨打猎,其其格惊讶于奥利夫高超的箭术。奥利夫是一个百步穿杨的神箭手,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很难从他的箭下逃脱。昨天打猎,一大半的猎物都是奥利夫用弓箭射中的。
而今晚,奥利夫沉沙折戟于血鹰的狙击手!那些狙击手埋伏在很远的地方,让奥利夫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血鹰撕开了奥利夫的面罩,现场响起一片震惊的呼叫声。
原来是他!
“奥利夫,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奥利夫狠戾地叫道:“有种,你们快点杀了我!”
“不,我们不会那么快杀了你。再说,你的膝盖骨已经破碎,这个世界还没有人有办法让你站起来。来人,把奥利夫押入大牢。”
冲上来两个侍卫,像拖野狗似的把奥利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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