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正卿将这进来的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此前他对上官云崖没有多少印象,这婚事当初吴氏与他提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眼下一想到这男人便是温情染的夫君,曾与她同床共枕,拿走她的童贞,他便一肚子的火气,恨不得能将上官云崖从这屋里丢出去。
“岳父大人,小婿此次前来便是想接妻子回府…”上官云崖话才说一半,那边的温正卿却是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上官云崖有些不解,正要开口询问,温正卿倒是说话了。
“你今日来的正好,如今我族中长老都在,今日便将这和离一事办了罢。”
上官云崖听到这话如当头棒喝,愣了半晌才回过神,说道:“岳父大人,我知此事皆是我错,可否再给小婿一个机会,小婿定不会在辜负…”
“不必再说,我温正卿的女儿不需看夫家脸色,你们当初既将她送回,今日便也别想再把人要回去。此事便就此了结,今后你也不需再过来。”说完摆了摆手,一旁的下人端着个托盘摆到上官云崖面前。
里头摆的正是那张和离书,上官云崖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不知这事情怎么变得这般快,他是从来没想过要真的与温情染和离的,更何况如今误会已解,他此前还在想着此番将她接回去后要如何待她好些。
“岳父大人,小婿不知…”他正要解释两句,温正卿却是止住了他的话头,冷笑一声说道:“担不起上官公子这等尊称,你且将这和离书签下,也还不算失了你我两家的交情。”
温正卿今日是铁了心要取消掉温情染的这桩婚事,直拿话堵住上官云崖的嘴,让他连辩解两声都不能。
上官云崖满头大汗,又不敢得罪温正卿,捏着那毛笔不肯动。正当两人僵持,外头倒是来了人。
原是吴氏见温正卿这般举动,知道上官云崖这等小辈必是招架不住,便偷偷差人去上官府里给老夫人报了信。老夫人接到消息大吃一惊,匆忙赶了过来。
一进门便哭道:“温老爷莫气,此事却是怪老身,老身这便亲自过来与你赔罪了…”说着便要向温正卿跪下。
温正卿忙起身将她扶起,皱眉说道:“老夫人不可,在下受不起这等大礼。”
老夫人握着温正卿的手说道:“你家这丫头我是极喜欢的,乖巧又懂事,此事却是我这混账儿子不是,老身没有教好儿子更是有愧,我当初晚来得子,便娇宠了几分,养成他这不知好歹的性子,辜负了那丫头,此事我却是罪不可恕。千错万错都是老身的错,温老爷若要怪罪便怪老身罢,莫要误了那丫头的前程。”
温正卿将老夫人扶到椅子上坐好,才说道:“我这女儿自小养在乡下,怕是不似寻常贵家小姐那般惹人喜欢,便是入府一年有余夫君便要纳妾,如今还为了个没入门的小妾将人赶回了母家,还泼了一身脏水。”
“我温家虽说只是一介商贾之家,却也知廉耻,既是不得夫君喜爱,不如两厢和离,各遂人意,如此岂不更好?”
老夫人忙说道:“我这儿子已知道自己错了,他亦是真心喜欢你家丫头,从今往后定不会在犯浑的。”一面说着还一面向上官云崖使眼色。
上官云崖见状忙跪到温正卿面前,说道:“岳父大人,此前都是我的错,从今往后我定会对小染很好的,请岳父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
温正卿冷哼一声,避到一旁不受他的礼,又说道:“我听闻那妾室如今还在你院里,说出这话岂不可笑?”
老夫人脸上一僵,忙说:“回去便将那女人赶出府,温老爷请放心,今后只要老身在,你不会再让人欺了那丫头!”底下的上官云崖虽是有些不忍,但也知此时只能如此,便也没有说话。
一旁温家的长老听闻此言也觉着有理,他们本就不希望族中出个和离的女子辱了温家的门风,只是温正卿是如今温家掌权人,他要和离他们也无话可说,但如今这上官家姿态放得这般低,如此诚心诚意,实在不好在逼迫下去,便转头劝起温正卿来。
温正卿皱着眉头不出声,倒不知老夫人一来这般难缠,他虽是温情染的生身父亲,但女子出嫁从夫,他要想让温情染和离,若是上官家不同意不愿签那和离书,便是他在强硬也不能将两人和离。
但如今他哪里还愿意把温情染让给上官云崖,那等小人儿只有藏在自己羽翼之下不受外人半点沾染才合他意。但观如今情形怕是不行,只是若逼急了怕有心人会观出其中深意,到时更是不利。
温正卿沉思片刻,说道:“老夫人这般诚心诚意温某自是信的,但这二少爷就不可知了,您年事已高又何必掺合到这小辈的混事里头,当初是我思虑不周,温某听闻当初二少爷与那女子早便私相授受,在我女儿入府后便与那女子住在外头,直到肚子大了才一起回府,这等丑事恕温某不能忍。”
“我这女儿年纪小,又长在乡野,许多事情自己拿不定主意,进到你府上却惹来这许多事,她母亲走的早,温某自觉有愧,没有照顾好她,婚事又安排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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