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看了一眼,李几忆也过来了,三个人正闹作一团。
他抓着刘同宇的衣服,压低了声音:“你在干什么呀?你马上就要去上大学了,你要离开了啊。”
刘同宇嗤笑一声,喝了一口酒,胳膊肘杵在膝盖上,歪头看着他,“兄弟,我不是你,没有那么大的目标,也没有那实力,我是不会离开这个地方的,我喜欢这里。”
吴誓言看着他,他从来都是清醒克制,除了家人更加不会干涉别人的事,能跟刘同宇说这话也是因为拿他当好朋友,听刘同宇这么说便也不愿再说别的了。
刘同宇也喝了很多,但吴誓言确信他刚刚说话的时候是清醒的,完全没有醉意,他的目光十分笃定,毫不犹豫。
他转头看了看那一边,弟弟正和他的朋友凑一块看手机,不知道聊着什么,他突然有点羡慕,不自觉地抬起手在刘同宇背上拍了拍,刘同宇冲他笑笑,迎着吴誓言举过来的瓶子碰了一下,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可能他们都觉得自己长大了,自由了,能做很多决定了,可低下头想想不过也才十八岁。
有的人十八岁可以做一生的决定,有的人却要用一生去赌十八岁的决定。
聚会是在吴誓言接到陈筱茹的电话后结束的,他挂断电话就说散了吧,别闹太晚,反正都放假了,想约随时约,刘同宇看余潇潇也快睁不开眼了,就同意了。
吴誓言看他喝得也多,就让他带着李几忆回去,他们兄弟两个先把余潇潇送回家,刘同宇拉了拉余潇潇的手像是在问她行不行,余潇潇自然没意见,又是被李几忆和吴开言一顿笑话。
等到吴誓言两个人折腾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吴开言醉醺醺的,到了家门口才反应过来,死活不进门,跑到楼梯间去躲着,说答应了妈妈不再喝酒,怕被骂。
吴誓言哄着他:“妈妈不是去学习了吗,她没在家,你忘了啊。”
吴开言像是又想起来,眼睛亮亮的,乖乖点着头,吴誓言心里一阵发软,伸手在他头上揉揉,放柔了声音,“听话,我们回家了。”
他牵着吴开言走到门口,掏出钥匙来刚插进去,吴开言听到锁转动的声音,又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从他手里挣脱开,又跑向楼梯间,“不行不行,妈妈不在家,我也不能回去。”
吴誓言吓了一跳,门开了一半,钥匙也没拔又回头去追他,他脚步放轻,深夜的楼里一点动静就被放大到吓人,他怕吵到邻居出来看。
楼梯间声控灯亮着,吴开言坐在楼梯上,这里有一股子阴湿的味道,吴誓言额头都冒了汗,这会感觉衣服全贴在身上,更是难受,他抻了抻短袖,长出一口气,走到弟弟面前,蹲下来。
吴开言也热,满脸都是汗,却紧紧地抱着膝盖,仿佛在躲避猎人追捕的小动物,木然地摇着头。
“开开,听话,这太热了,我们回家好吧?”吴誓言耐心地哄着他,他搞不清楚弟弟这是怎么了,他也喝了酒,一阵阵燥热从身体里向外翻涌,干热的天气和楼梯间难闻的味道也在消耗着他的耐心。
他去拉吴开言的手,用力拽着他站起来,吴开言还想甩开,又被他紧紧攥住,“听话,起来。”
吴开言扣着一边的墙,蹭得满手白,拼命摇着头,“不行,妈不在家,我不回去。”
他手指甲盖里都是白漆的碎渣子,从楼梯台阶上被拉到最后一阶,吴誓言也生气了,一把松开他的手,吴开言跌回去,后背磕到台阶上,手往后扶了一把,“哎哟”一声。
“怪不得不让你喝酒,还学会耍酒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吴开言,你给我起来。”
吴开言又蜷缩着坐回台阶上,不说话,只摇头,吴誓言抬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一手的汗,他心里一股躁火腾腾地烧起来,只想回到家里冲个凉水澡。
吴开言头摇得越来越慢,一阵眩晕感袭来,胃里也伴随着不适往上涌,他头窝在两个膝盖中间,干呕了一下,嗓子里发出难受的哼唧声,像个半夜在路边找不到食物的小猫。
吴誓言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又蹲在他身前,在他后背轻轻拍着,“开开,听话,我们先回去喝点水,你再出来好吗?”
吴开言抬起头来,眼睛难受地眯着,头不住往前点,吴誓言两手捧着他的脸,侧着身子挤到他和墙之间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从弟弟后背穿到他腋下,扶着他站起来,他觉得快要无法呼吸了,汗水流进眼睛里,这个幽暗难闻的空间里,充斥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不断地蓄积蓄积,他现在只剩一个洗澡的念头在撑着。
把弟弟拖回家,扔到卫生间,一向冷静淡定的吴誓言默默跟自己说着。
吴开言挂在他身上,沉得像块石头,不光自己不走,还像是在拖着吴誓言也不让他走,吴誓言扶在他腋下的手实在撑不住了,向上提的时候用力抓了一把,吴开言“啊”一声叫出来,他又去堵他的嘴,“别喊了,”他狠狠斥了一句。
吴开言被捂着嘴,后腰上疼,腋下也疼,让他清醒了一瞬,抬头去看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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