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皮,一个也不?留。她要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修士终日生活在忧心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大妖捉去?当口粮的惶惶中。不?是她普渡众生、慈心济世,而是她记仇,而且记恨得不?讲道?理,不?仅记住从前?撵着她跑的妖兽,也记住了这世上的一切大妖。她分定五域,执掌山海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走了山海域内所有元婴以上的大妖,以最强势、最霸道?的姿态,斩杀了所有不?听话的妖兽,让山海域成为?这人世间最安泰、最高枕无忧的清平之域。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千年后,居然还会有三个小修士凑在一起,为?谁家的妖兽更厉害争得脸红脖子粗,甚至不?惜自?贬,把?自?家界域说得一文不?值。曲砚浓淡淡地开口,她几多困惑,语气?散漫地说,“早知道?你?们这么喜欢妖兽,我当初就留几只最桀骜不?驯的大妖,谁最想赢得这个比赛,我就把?妖兽送给你?们界域好了。”“不?不?不?不?——”三个小修士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谢谢仙君,还是不?用了。”要是真的因?为?一次争吵,给自?家界域赢回几只桀骜不?驯的元婴大妖,他们以后就不?用回家了,同界域的修士会打断他们的腿的!曲砚浓轻描淡写地哂笑。她伸手,按在船舱门?上刻印的阵法上,微微旋转,推开了船舱的门?。剧烈的水波从甲板上甩了过来,劈头盖脸地撞在门?上,朝门?内落下?,却在她面?前?倏忽变成一道?水幕,平和地滑落在地上。
没了阵法的保护,申少?扬四人明?显感觉到银脊舰船猛烈地晃动了一下?,要不?是他们身处船舱之中,也许又要被甩飞出去?。“好像结束了?”申少?扬紧紧拉着扶手,感受了一下?,愕然地问。确实,在那一阵剧烈的动荡后,银脊舰船便彻底恢复了平稳,再没有任何变化。曲砚浓走入潮湿的甲板。银脊舰船的灵气?防护罩完全破碎了,连寻常的海浪也挡不?住,任由带着咸腥味的海水拍打在甲板上,像一艘最普通的船。隐藏在海水下?攻击舰船的妖兽修为?很高,镇守舰船的元婴修士不?是它的对手,全靠舰船自?身的防护占了上风。走到甲板的中央,她迎着浩荡的海风,听见被禁制重重包裹着的高楼上,击退妖兽的元婴修士和另一人的对话。“银脊舰船上不?是有隐匿符文吗?为?什么这只妖兽还能跟过来?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要是灵气?防护罩早上一刻崩毁,现在逃命的就是我,而不?是那只妖兽——我要是逃命,你?们一船人都得死。”“谁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另一人的声音很沉稳,“我刚才看了,问题还是出在货品上。宗门?让我们采购的耦合丹数目是正常的十倍,应该是誊抄的执事写错了。正常分量的耦合丹不?会引来妖兽,但十倍的耦合丹是逃不?过元婴妖兽的探查的。”“你?明?知道?数目不?对还买?”元婴修士恼怒地无以复加,“你?自?己想死,拉上我干什么?”另一人辩解:“我不?是想死——单子上这么写,我又能怎么办?我只是根据经验猜测执事抄错了,万一不?是呢?那我就是违背指令,擅作主张。訾议会在即,这种事是要从重处罚的,你?理解我一下?。况且,咱们现在不?是安全了吗?”元婴修士的声音阴沉:“你?现在是把?责任都甩出去?了,獬豸堂不?会来找你?的麻烦,我却要被带走问话了。”另一人惊愕:“为?什么?”元婴修士冷冷地说:“镇妖司有规定,若非穷凶极恶、残暴之极的妖兽,诸修士应以镇压为?主,不?得蓄意杀害、折磨妖兽。方才我敌不?过这妖兽,用了舰船上的符文重伤它,没想到这狡诈的畜生舍了躯壳,只用一具软躯逃跑了。”“我没留神,不?知道?它跑去?了哪里,刚才一细想,它甚至可能躲在舰船上。”元婴修士语气?冰冷,“如果它对舰船上的船客动手,獬豸堂既要追究我保护船客不?利的罪责,还要查我一笔,看我是不?是刻意折磨妖兽。”另一人难以理解:“镇妖司的人疯了吧?这是什么破规定?好端端的人,居然还比妖兽低一等了,只许妖兽伤人,不?许人杀妖兽?”元婴修士烦闷之极:“他们一向?是如此——其实我有时候觉得宗门?对妖兽的态度实在太?宽和,为?什么夏仙君不?能像山海域的曲仙君一样?,直接强逐走所有元婴大妖?也省得有镇妖司定下?越来越多的规矩。”人只能守规矩,但妖兽不?需要任何规矩。“总之,我能断定,那畜生一定就在这艘船上。”元婴修士断言,“它伤得极重,绝对逃不?远,咱们私下?里排查出来,直接杀了,一了百了。”另一人有些犹豫。原本杀妖兽倒不?是什么为?难的事,但听元婴修士说了镇妖司的规定,难免就踟蹰起来,“……其实之前?上船前?,我听驻守在山海域渡口的同门?说,咱们这艘船上有一位大人物,要咱们行?事更小心谨慎一点。”“什么大人物?刚才元婴妖兽出现,连个鬼影都没见到。”元婴修士没好气?地说,“至多不?过是某个实权长老拐弯抹角的亲戚罢了,得罪就得罪了,难道?还会比獬豸堂找上门?更可怕?”“找到妖兽后,你?来动手。”元婴修士语气?冷酷,“原本就是你?不?想被獬豸堂找上门?,这才图省事,给我招来的麻烦。现在要私下?解决,当然该由你?来动手,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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