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已经封侯,有自己的封地子民,而你是个闲人,晚点就晚点。”见臧复失落,息再示意骑士,将他塞入车中。广阳之战后,燕国五郡未平,臧夫人却赶人:“出去。”为免二次变事,息再考虑,最终退到燕赵两郡交界处。小玫等在那里。她从巨鹿来,还带来部分王国军,以防不测。听到息再问,怎么愿意帮忙了,小玫脸一红,别扭地说:“不是帮你。”她思念为她所伤的少女,这趟来,却没见到人,只见到召辂。曾在赵王宫当说客的青年,将白骨扳指还给她:“王妃,我的使命成了。”小玫久久地看,最后戴好:“我不是王妃,从今天起,叫我玫吧。”召辂惶恐,正说那怎么行,息再从背后拍他:“原先是文吏?”召辂茫然,点了点头。两郡之间,几人在忙。息再叫召辂执笔,而自己行赞书(起草)事,先后封小玫、锦锦、中山侯为三地之侯,又将赵王都的一部分划为司隶。召辂正写,有人送来旌节,息再让他扛:“司隶我不设官,只立节,就交给你,你看好了,赵国三军都在你眼下。”召辂愣住,笔滑走也不知道,最终持节,冲向人多的地方。息再帮他补全了册文。“你这逆反,你这亡姓的小子!”中山侯被几人监管,在不远处骂人,“我家世代贵族,用得着你来封?”小玫示意父亲不要再说,听到冷笑。息再停笔:“老人家,你该高兴,在我朝,你可是一位始封侯。”战后,他形销骨立,一笑阴森森的,让中山侯又气又怕。“玫,过来。”中山侯喊。玫让他等等,称呼他为侯王。中山侯失神,由旁人扶到一边,看小玫和息再交谈的样子,便问:“如今少女们都爱这样的男子吗?你看小玫高兴的,竟忘了我是他父亲。”“中山侯,王妃,小玫她是为了封侯高兴呢,”赵王军很热心,“我要是少女,今天也会高兴,王国多出两位女子侯!唉,这省中之主。”中山侯想起自己忙碌十几年,为玫寻找舒心的宝座,送她去家门口当王妃,那时常见她害羞,却没见她这样英姿勃发。中山侯妥协了,转去想送什么礼物:“玫毕竟是个女孩,还是将中山的狼兵送她……”两月后,臧夫人使人来请。息再孤身赴约,收到她缴的印,有白狼侯的,无虑国老贵族的,当然还有金色的王印:“你不想要这个?”“是,我想要。”息再抿嘴。“贪婪的人,你和皇帝有什么两样,”臧夫人观察良久,嘲笑,“拿着印,回你的省中。除了国,这六郡从此不属于你。”“夫人,你信吗,我会夺回六郡。”眼力好的夫人,也有错看的时候,方才为其美色,不以为然,现在才觉出这年轻人的不同:他的野心太大。夫人更有年纪,更无力气,或许真的应付不了他。人生这样辛苦,夫人想,无奈地让他滚,又命臧复去送:“按你的说法,人家是你的贵人,你去送送他。”臧复去了,和臧夫人约好两月之内回来,帮她治海。“拜别息大人。”如今,臧复在车厢里冲突,急着要走,被息再抓住头发,一下变得老实。“行军三万七千五百人,就你最吵。”“可是息大人,我,”臧复不信息再不知他的苦衷,正因为知道,所以才笑,才像个坏心的少年,把他的求告当乐趣,“息大人,我要回家。”息再当听不见,将人带到省中,让千年取出策命。过去的日子,息再一边走,一边写,撰志书一般仔细,考察各人,亲命为百官。终于回到省中,他连行装都不换,就上大殿。众人都在:省中之主策三公,以贺子朝为丞相,有司直二千石;公孙远为御史兼副相;另有一高位空悬,息再引臧复受命,臧复战战兢兢,抓他的衣袖不松:“息大人,你,你,我算什么,怎么能受金印?”息再给了他两枚,他不说话了,呆呆地看“燕王”白文。广阳青年臧复,受命为王,封地六郡,子姓嗣立,同时列位三公,掌王公之印,主天下军政。其权力大过所有朝官,令人咂舌。在殿的众人对他刮目相看。只有臧复恍惚。息再告诉臧复,再过几天,典礼完毕,就可以回家了,又命令执事:“送燕王去公馆休息。”臧复脸红进鬈发,夜里无论如何要见息再。息再清洁完毕,换了单衣,和揺落两人不知在拟什么,正忙。臧复帘幕前踯躅,放秋风进来,吹得息再看他。“对不起。”他连忙放帘,“息大人,你看我,我什么都做不好。”息再继续专心。揺落代为回答:“燕王不用急,何事从头起,实在有不懂的,每三月奉朝时,君侯会教你。”臧复这才明白,总有些东西,息再要握在手中,自己成了他控制六郡、总合军务的工具。但臧复反而鼻酸:“息大人,既如此,为什么不选身边人,要选我呢。”息再终于拟完,让揺落卷好帛,先出去。想从我嘴里听好话?他问臧复。
“不敢。”臧复不自觉这样答,逗笑了息再:“有官腔了。”两人从未有过的放松,再看彼此,不过是年纪相近的青年。臧复说三月后会为息大人带海产,息再说要睡会儿,摆手让他走。臧复稽首:“多谢你,息再。”这一觉不太好,总有思虑,息再转醒,揺落回来了:“书以函装,让使者加急送,君侯典礼前,一定能到。”千字的帛书,加急穿过云梦,送到肖不阿手中。他在楚国为质,待了小半年,一会儿担心息再杀了楚王,一会儿又想起晏待时。数月以前,晏待时强迫肖不阿入楚国。郢都的宫人欢迎他,唤他“肖相”,称他为恩人之客。肖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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