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鸢屈膝在床。她难为情,到处躲藏,埋头时翻身,变成这个姿势。晏待时看她腰线,沿线向下安抚。她没力气,立刻塌了腰:“恩人,可以了,不用再……”却不自觉地后退,想挨着他。于是他继续舔吮。而她伏进被子,吃了一些毡毛;努力撑起的两腿中有热,水流到他喉间。她的颤抖,合他的吞咽,很同步,两人看起来是一人。桑田没到季节,只有枯枝败叶,蚕宫内却有春暖,何物熟透,张开,流甜浆,为人品尝——文鸢就为人品尝了,半趴半卧,在他面前,暴露一些秘密:这些天被美丽的部落长环绕,她仍然孤单。她想要他,想到身体不能自己,他摸她,碰她,她便动情,意乱也好,失态也好,总是轮到她。“恩人骗我。”文鸢小声。身后的动作没了,晏待时等她,等来她的诉苦:“在岵殿时,你养伤,回到蚕宫,你去忙,你和我长久在一起,但你总是……”她没说完就道歉,拱到旁边,又被带回来,一床的衣服都落地。两人怀抱彼此。晏待时枕她的发,听她“恩人恩人”,小指在她手里。她要抓他一点什么,再看他,眼里便不是少女的眷恋、可爱种种,而是所有者的贪婪了。她凑近,从眉眼看到嘴唇,再向上,与他对视,潮红渐渐上脸:“我不太讲理,对吗。”晏待时让她不用讲理:“是我粗心。”这些天,他刻意疏远文鸢,去见厉玷。绿洲唯一的监狱,建在远山脚,去年厉绩响应省中,把外祖父囚禁在这里,同时囚禁的还有一些王国大将,都是当年参与叛变的人。十年间,他们登上高位,并受心绪的折磨,夜里梦见血淋漓的义阳王转头,白天就放牛羊的血,希望逝者安息。这次晏待时出现,狱中有人大叫:“殿下!”自尽在栏上。其他人以为看到鬼,都往后退。厉玷盘坐不动,从人中突出。他对晏待时说:“长大了。”晏待时没什么表示,片刻后愤怒,生出失节的念头,目视小将。小将结巴:“殿,殿下,难道杀?”晏待时这才收敛:“留着,有用。”他走过湖水,照一下自己,浑身都是戾气。就像刚入沙丘,他由几根铁链栓着,挂在鹿骨架上,昼夜想报仇,把后梁一切宗室碎尸,那样切齿,那样恨,渐渐没了人的形貌;那时的他最令人厌恶,仿佛中了后梁皇帝的圈套,忘记父母给予的身心,成为野兽……在门前小半天,听文鸢说话,晏待时松口气,才能呼吸,决定不去见她。她与同为女子的部落长一起,快乐又融洽,而他长了刺,先要拔除,什么世仇什么血斗,何必让她知道?他再也不要看她惊惶。厉玷被捆手脚,在当天早上送出,义阳国人看完,邻居龙文国人也要看。
他们要看出卖家国、追求荣华的人的下场,晏待时便无声地送人上路。经历一场屠宰,他在代山泉中洗涤。石像笼罩他。他难得渺小,躺在水里与其对视。后梁帝死了,厉玷也死了,对于晏待时来说,仇恨似乎终结,只留下一些症状——他感觉不到冷,直到刺骨了,疼了,才起来;回到王宫,小将们用绒衣接水:“殿下,今夜还是去岵殿?”晏待时说不必。冷冰冰的他,却想看看她,哪怕看她安睡……当然,两人每见面,都有什么无法控制,如刚才他将她舔得发颤,带她去毡毯之上、飘飘然的世界,看她松散发,晃动乳肉,在他身下翻覆洁白的躯体,他也出神了。女君长的“独占”,小将之“自己的女人”,都归为她,他恨她父亲,在苦难中变得沉郁,沉郁之下的长情,却是为了她。如今两人抱在一起,无人再冷。晏待时抬文鸢下巴。文鸢还在“我不讲理”“恩人不要纵容我”云云,被他亲吻,自己咬了舌头。他放开她,让她张嘴。文鸢只吐舌尖,让他看伤,不知会变成更深的吻。他含吮她,到一人不得不合眼,伏在另一人肩上喘息。“恩人?”文鸢断续地问,被他勾起腿,眼看他要向下,急忙阻拦:“足够了。”文鸢与他额抵额,说悄悄话:“恩人想要我,这样,已足够了……”晏待时诧异。文鸢丢尽人,改口说没什么,往床下钻,被他从后抱住,亲昵得很。你呢,他附耳问,你想要吗。发问的人,半散发,藏的是脸红:“我要你,则你的身体——文鸢,你想要吗。”文鸢小声反问:“恩人,你待我,为什么不粗暴一些,强硬一些,像义阳王国那位神武子待敌人呢?难道你先去沙丘,后进灵飞,就忘了过去种种。”她没说完就露怯,捂嘴称是胡话,晏待时却觉得自己受调教。他用些力气,将她压进榻中,问她还有什么要指点。文鸢既害怕,又满足,半天鼓起勇气,问他是否有不能克服的敌人。晏待时真的去想,什么某部的却敌之将,某国的武官王臣……文鸢专注于听,在身下昂首,顶得他微抬下巴。“我,我只是,”她假作不在意,又去听床。晏待时亲一亲她的黑发:“不过敌人不再,最后一人也于今早——还剩你,文鸢。”他亲过她发丝,到耳畔,往脸颊:“还剩一个你。”文鸢是高兴的:“真的?”有什么可高兴,他说了她,手指却在抚她的腿,抚她动情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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